的暗影處,將布條繩索的一頭廊柱上,伸手抓著布條滑了下去。布條的長度不夠,但王源看準了一棵柳樹的紙條落了上去。
剛剛落在柳樹上,便見幾條黑影從旁邊竄行而過,還好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柳樹上的王源,只是抱著一大捆的柴薪飛奔而過,圍在小樓旁邊的木窗旁。看樣子他們不僅是要將樓門堵住,還要在小樓旁圍上一圈的柴薪,確保大火全面燒起來,讓自己絕對無法逃生。
待他們擺好了柴薪再次離開,王源忙躍下柳樹,藉著假山樹木的掩映之處慢慢的移動。很快他便迂迴到了前方院牆的角落處。從一處小山般的假山上王源探頭瞧瞧觀瞧,只見庭院門前站著十幾個人影。王源一眼便認出了其中一人,那人長身玉立相貌堂堂,正是崔家的孫少爺崔耀祖。見到崔耀祖的這一刻,王源心中的揣測盡數成了現實,恨得牙齒咬的咯咯響。
崔耀祖正挺胸疊肚的站在院子裡的空地上,他旁邊一名僕役牽著一匹四蹄雪白渾身烏黑的馬兒,那便是王源的大黑馬。牽著馬的那僕役正是剛才伺候王源的那名看門人。
“孫少爺,這馬兒亂跳亂叫的,莫不要驚動樓中的那人麼?乾脆一刀捅了算了。這馬雖好,但也不要壞了咱們的事兒。”一名護院沉聲道。
“哎,趙小五,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啊。我都跟孫少爺說了,那廝已經喝了那壺茶水,裡邊可是烈性的麻藥,他恐怕早已睡的人事不省了,還如何聽的到?麻沸散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藥力,要不你趙小五嘗一口試試。”那看門的僕役叫道。
崔耀祖皺眉道:“崔九,你確信他喝了那麻藥茶水麼?”
“孫少爺,小人親自去檢視了。那廝躺在床上睡的香甜,我假裝上去檢視,那壺中的茶少了一杯,茶盅裡還有殘茶呢。那玩意喝一口便夠了,何況他喝了一杯?若不是孫少爺說要燒死他,我當時便可以一刀剁了他的腦袋。”看門僕役忙道。
崔耀祖斥道:“你懂個屁。麻翻了燒死,仵作是驗不出來的。砍死了他再燒死,屍首不全便露陷了。要讓人以為他是小樓走水燒死的,而不是被殺死的,明白麼?”
“都燒成炭了,還能看出什麼?”
“屁話,你以為那麼容易便燒成焦炭?把你丟到火裡試試?屍首是燒不完的,仵作一檢查,胸肺之中沒有飛灰,那便知道是在火燒之前便已經死了了,跟你們說這些你們也不懂。”崔耀祖斥道。
“用的著這麼小心麼?”崔九咂嘴道。
“你懂個屁,你知道他是誰麼?說出來嚇尿了你們,他是當今相國,神策軍的大元帥。他手下十萬大軍呢。若是知道他是被咱們給殺死的,那十萬神策軍會饒了咱們麼?若是失火燒死的,那便怪不得別人了。懂麼?”崔耀祖罵道。
那幾名護院嚇的呆在原地,崔耀祖皺眉道:“怎麼?都尿褲子了?沒出息的東西,小爺都不怕,你們倒怕了。剛才的話誰都不許嘴賤說出去,否則我殺你們全家。”
“是是是。孫少爺放心便是,我們怎會說出去?那不是找死麼?”幾名護院連聲道。
王源在假山之後聽的真切,心中暗叫僥倖。若不是自己因為不喜那些蔥薑蒜醋熬煮的茶水,自己喝了酒後口渴,是一定會喝水的。或許是因為茶中有藥物,為了掩蓋藥物的味道他們不得不用這味道濃烈的熬茶掩蓋,卻冥冥之中救了自己一命。否則自己被麻痺了之後,那是無論如何也聽不到馬嘶之聲的。這看門人在自己睡熟後進了屋子檢視了茶盅茶壺,確定自己喝了茶水,這才敢不怕弄出聲響來。
不過這看門人胡吹大氣,他是進的外屋,王源酒後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