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之事遷宮,一來不會授人以柄,二來可最大程度推遲此事被集中揭露的可能。朝堂上,以他今日權勢,只要恩威並施,絕無臣子敢有怨言。言下之意她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不要有後顧之憂。
廉寵一直最為糾結苦惱的事,經宇文殤隨便提點,便似迎刃而解。可對於他處理妃嬪們的方法,她不能苟同,甚至分外窩火。
這個社會不把女人當人是一回事,自己的丈夫也不把女人當人,就另當別論了。眼下大局為重,但她遲早會與他秋後算賬。
知道此事要妥善解決絕不可操之過急的,現下有七人願意主動離開已經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遂繼續激情四射向大眾描繪了富有各種可能性的美好未來,陸續又有兩、三名妃嬪怯怯懦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仍舊是新入宮的。
眼看進入僵局,廉寵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正要吩咐散夥,原本緊閉的殿門被大力推開,張經闔一馬當先,高呼:“皇上駕到!”
話音剛落,一道紫色身影龍驤虎步邁入。滿殿鶯鶯燕燕大多數快一年不曾得見聖顏,頓時慌作一團,一邊手忙腳亂整理容飾一邊齊齊拜倒山呼萬歲。
宇文殤視六宮粉黛如無物,徑直走到迎面而來的廉寵,冷目如電:“你明天去雲苜山?”
靠,不是說不監視她麼,怎麼訊息傳得這麼快!
“朕什麼時候答應你去了?”男人擰眉沉臉。
廉寵叫苦不迭,當眾不敢落他面子,可剛出口的話又反悔,讓她顏面何存。她繃著臉狠狠瞪著他,希望他能安靜下來回去關起門再吵,可宇文殤絲毫不領會,比她更兇狠地回視。
大眼瞪小眼,廉寵氣得牙癢癢,隱忍不發,低聲道:“皇上,回頭臣妾再向您稟明原委。”
“不許去。”他只冰冷僵硬地頂話。
廉寵的神經咔嘣斷裂。
說理解說體諒是一回事,讓她對著這兩百來個和自己老公有染的女人,是人都會暴走,偏偏她還發不得氣,摁著性子去逐個瞭解安撫,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可這傢伙不幫忙就算了,還老在些邊邊角角的事情上扯她後腿。廉寵怒火騰騰上蹭,也顧不得場合地點,河東獅吼咆哮:
“我就去怎麼了!你要不要再鎖一次要不要再藥一次啊!”
山雨欲來風滿樓,大殿空氣沉悶,一股戰慄的氣流激盪迴旋。
屠魔惡名天下,這些妃嬪有幾人不知幾人不曉。平日裡莫說伺候服侍,便是遠遠看上一眼便膽戰心驚,可眼前這嬌小的女子,看上去還蠻好說話的樣子,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眾人連看好戲的心情都沒了,只一昧驚懼交加,不知所措。
宇文殤捏緊拳頭,森森看過她一眼,探出手,廉寵立刻閃身躲開,電光火石過上數十招,宇文殤一套大擒拿手使得風聲水起,招招針對廉寵,很快將她死死箍在懷裡,趁她還沒使狠招前飛快地在她耳邊澀澀道,僅容她一人聽見:
“寵兒……不去好不好?”言罷又收了收,重複一遍,“不許去。”
一句話,吃軟不吃硬的廉寵所有怒氣煙消雲散,立馬就蔫了。
察覺她態度軟化,放棄了掙扎,宇文殤立刻抬起森寒鳳目,手臂不松,對著殿前跪滿的妃嬪們冷聲道:“皇后答應過你們的事自會做到。皇宮繕整,你們且在雲苜山調息,若有想法,但說無妨。”
在後妃面前,逆龍帝從未說過這麼多的話,頓了頓,他又道:
“後之所譽,朕必貴之;後之所憎,朕必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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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殤大鬧雍凰宴後,自知不可將母老虎逼急,趁著張經闔識眼通報臣子求見,便踩著下臺開溜。不料他前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