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旱炎熱、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曝曬多天,瀕臨渴死那乾澀缺水的駭人滋味。炎陽奇功,果是名不虛傳。
只不過一拳,三人連換手之力都沒有就被逼到如此境界,這種滋味,簡直連想都沒有想到過,旁人更是看得呆了,寇仲,徐子陵,跋鋒寒皆是當世一流高手,眾人本以為他們即使不敵,三人聯手也仍有一戰之力,誰能料到與畢玄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難道宗師境界竟是如此可怕?”寇仲,徐子陵根本無法把握住畢玄的拳勢,心神顫動,一顆心似火燒冰澆一般,最令他們無法忍受的是原隨雲論年紀分明比他們還要小,卻已然擁有如此成就。
畢玄拳勢以非人的高速推進,再生變化,熱度不住的遞增,無可測度,更無法掌握。卻又像全無變化,返本復原地集千變萬化於不變之中,如此武功,盡奪天地之造化。
跋鋒寒感到自己催出的劍,面對這更高層次的拳功,變成在班門前弄斧般兒戲,別無選擇下,暴喝—聲,腳踩奇步,盡展所能,迎著畢玄似變非變的拳勢,斬玄劍劃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線的弧度,全力迎擊畢玄不住擴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畢玄的拳頭當然不會變大,只因其勢完全把他壓倒鉗制,影響到他的心靈,才生出這象錯覺。
就在拳劍交鋒前的剎那,跋鋒寒大喝道:“此戰是我的,誰也不能插手!如我不幸戰死,將我火化隨手拋之!”劍鋒一變,猶如蛟龍騰蛇飛舞,將寇徐二人的攻勢捲入斬玄劍勢。
寇仲和徐子陵身軀一顫,他們在頃刻間知道了跋鋒寒的意思,跋鋒寒既然說出來了這一番話,以畢玄的自負自然也再沒有向他們出手的可能。
問題是以畢玄露出的蓋世武功,縱使三人聯手,亦未必能接得下十招,跋鋒寒決戰,豈有僥倖可言。這是在以自己的性命保全兩人。
這番話等若他臨終前的遺言。
寇仲和徐子陵兩顆心直沉下去,此番語出,再無商量餘地。
第六卷 宗師戰,問天下,誰與爭鋒
第三章 雲翼飛揚
跋鋒寒脊肩一挺,穩如山嶽的朝畢玄踏出三步,手一翻,斬玄劍已然亮出,劍鋒沉靜,猶如一泓清水,甫一出手,就似乎已將他全身的精氣神吸納在了一處,他整個人也放射出燦爛的光輝,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劍勢變幻化為碧森森的劍氣,直逼畢玄的眉睫。
畢玄那級數境界,已臻達完美無缺,絕不會予人可乘之機,跋鋒寒這一劍凝聚了所有的智慧與毅力,一朝白雪,生死榮辱亦如清泉,全然化入了劍勢。
跋鋒寒握劍的手仍是那麼堅定,冷然喝道:“接招!”斬玄劍似往下沉,突斜指向上,忽然人隨劍走長虹如脫弦強箭朝畢玄射去,充滿一往無還的意念。
畢玄露出欣賞的神色,像是渾然不覺壓力般的笑了笑,從容探手,悠悠的指向跋鋒寒的劍鋒,萬千的碧氣化為流螢,隨著指力衝開,他的手中雖無兵刃,然而這從容一指,卻比天下間什麼兵器都要可怕,彷彿是一顆炙熱的太陽,猛然炸開,跋鋒寒的劍意就似冰雪,消散於無形。
左手揚起,一道金光若迅雷激電般向跋鋒寒胸口直射過來,一朵悽豔絕倫的血花在空中幽幽綻放。
天上掛著一輪新月,揮灑著清幽皎潔的月華,將整個天地染成了一片清冷的冰雪世界。
雲翼揚全身衣衫千瘡百孔,傷口此時破裂開來,又開始隱隱作痛,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除了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外,幾乎已形同難民,匍匐在雪地上,喘著粗氣,望著前方在冰雪大地上屹立的洛陽城,心中苦笑:“終於到了洛陽了!”
心念未畢,風聲拂動,七八道身影從身後的密林竄出,閃現在雪地,將雲翼揚能夠遁逃的所有路線封死,這些武士個個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