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朝虛空緩緩點出。
“騰蛇起舞式!”雲翼揚聞言心中一動,肩頭微聳,縱身避過,整個身體忽然間像是變成了一條毒蛇,柔若無骨般的搖曳,但見漫天刀影中,雲越面色深沉,他掌中彎刀,倏忽凌空撲擊,刀勢連綿,倏忽迎面破空,勢不可擋,竟有如蒼鷹博兔般,左右交銜,連綿不絕,極盡變幻之能事。
然而無論蒼鷹的利爪如何鋒利,速度如何迅捷,毒蛇都能先它一步扭動身軀,間不容髮的輕輕躲開,鷹爪雖能撕裂毒蛇的身體,固然來勢洶洶,然而毒蛇卻僅僅是將身體一縮躲進了洞中,仍巨鷹如何厲害也只有徒呼奈何?
雲越見久攻不下,心中氣急,只有將彎刀使得更加滴水不漏,而云翼揚此時像是體力不支,膝彎一軟就那樣摔倒在地。雲越大喜,猛然揮刀直劈,誰知雲翼揚和身一滾,便滾到了方才拋落的彎刀旁邊,隨手拾起反手揮出。
“噗!”
如擊敗革,刀鋒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瞬間割破了雲越的喉嚨。
鮮血飛濺!
雲越眼中充滿了不信的神色,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噴湧的鮮血,喉嚨中發出咯咯的響聲:“蛇吻?”
“不錯!正是鐵血七式最後一式‘蛇吻’!”雲翼揚喘著粗氣,眼中射出冷然的神色,蒼鷹翱翔於長空固然豪雄,然則一旦凌空撲擊,若不能一擊即中,便要隨時防備毒蛇猛然反擊,咬斷它的喉嚨,此時,少年那邊也落下了帷幕。
第六卷 宗師戰,問天下,誰與爭鋒
第五章 十步殺一人
跋鋒寒決然想不到能在畢玄的手下生還,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在西苑的一個園心小亭,西苑是以積翠池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的園林,風光秀麗,景色宜人。他知道這裡,只因曾攜一女子游玩此處,如今故地重遊,心情卻極是複雜。
亭內正有一女子背對著他欣賞著積翠池下的游魚,清泉流水,此女身穿米黃色雲紋狀的窄袖袍服,顯得高貴從容,腰繫紅白雙間的寬頻,使她的細腰看來更是不盈一握,雖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但誰都會從她美麗的背影,聯想到最美好的事物。
跋鋒寒神色木然,凝望著那曼妙的身姿,似乎痴了。
半晌,女子悠悠嘆了口氣,忽然以突厥語說了一句話,聲音沉鬱動人,接著一道金線浮出,像是白虹般直射跋鋒寒的眉心,跋鋒寒嘆了一口氣,竟是不閃不避,那道流光卻緩了下來,隨之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原來是一枝黃金打製的髮簪。
女子以寒若冰雪的聲音操著流利的漢語道:“這根金簪物歸原主,從此刻開始,芭黛兒以後和你跋鋒寒再無任何關係。”
跋鋒寒凝望指間金簪,心中百感交集,嘆了一口氣,道:“這是何苦來由?”
比起以前,芭黛兒明顯是消瘦了,但卻仍然有著那令他一見傾心的美麗,她是突利可汗欽定的小妻子,也是現今突厥王頡利大汗軍師趙德言的弟子,跋鋒寒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了為何自己仍然活著,以芭黛兒的身份,若是一心想帶他跋鋒寒離開,即使是畢玄也絕不會阻攔的。
曾經他們是最為相愛的戀人,然而為了武道的追求,在一個神傷魂斷的晚上,他終於悄悄離開她,芭黛兒也是唯一能令他感到歉疚的女子。
但這一切都變了,芭黛兒已成了突利的女人,現在她眼中只有恨而沒有愛。她遠赴千里,也只是為了將他跋鋒寒親手斬於刀下,從金簪射來的速度和她控制著金簪落到他手上的精妙技巧,他清楚知道芭黛兒在他離開後的五年勤修武事,憑她過人的天賦智慧,已成了他可怕的勁敵。
芭黛兒玉容轉趨乎靜,直瞪瞪的緊盯他,濃密睫毛下的一對大眼睛卻燃燒起仇恨的怒火,一字一字地道:“我要親手把你殺死!”
跋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