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刀鋒。明玉勁力一催,那刀身隨即碎裂。其實即便是沒有原隨雲的明玉勁力,那刀身無法承載地炎陽真力也足以教它粉碎。畢玄吐血中跌入湖中,原隨雲則在空中陀螺般旋轉起來,然後緩緩返回到洛水湖畔。
原隨雲垂下雙袖,手中卻又沒有了清虛劍。他‘凝望’著湖面,他的臉色蒼白,身形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傾倒。但卻有一種教人無法逼視的鋒芒,這種強烈的感受在畢玄落入湖心的瞬間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的尖銳,是故雖然激戰已經停止,但依然沒有人敢上前。
眾人屏住了呼吸。他們都凝視著湖面,猜測著這一戰的結果,雖然已經大致知道了勝負,但沒有到最後,心裡仍像是有一面鑼鼓般不斷的敲打著。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人從群雄中飛掠過來。手腕一翻,便見銀光閃動,挺劍朝原隨雲刺來。
原隨雲頭也不回,長袖反手卷出,拂正劍鋒,“噹啷!”一聲,寶劍掉在地上。長袖餘勢未絕,直襲撞在那人胸口之上。強大地力量登時將他撞飛,來的時候速度不慢,回去的速度自然更快。眾人都是一驚,移目朝這人看去,便見此人頗為潦倒,身材雖然顯得極為雄壯,卻是個獨臂人。
原隨雲回過頭來。臉色漠然,冷冷的盯著他,道:“昔日豪氣干雲的跋鋒寒,什麼時候竟也學會了偷襲?難道本人那一刀不但斬斷了你的臂膀,連鬥志也所剩無幾了麼?”
跋鋒寒吐出幾口鮮血。癱倒在地上,慘然一笑:“少廢話,只要能殺得了你,什麼偷襲不偷襲,我早已不放在心裡。我跋鋒寒難道還有那驕傲,堅持地資格麼?”他悽然的狂笑著。
原隨雲悠然一笑,目光中沒有半絲笑意:“憑現在你也想殺得了本人,即便是與畢玄一戰。本人功力已然受了不小的傷勢,能夠發揮出的功力所剩無幾。便是我連半分功力也無,亦足以輕易的殺死你。”原隨雲冷笑著。
“要殺便殺,何必多言?”跋鋒寒喘息著,“跋某人早就不想活了。”
原隨雲轉過頭去,漠然道:“你走吧。”
跋鋒寒一怔,“你不殺我?”
原隨雲冷冷道:“你一心求死,只不過是個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夫,還用的著本人動手麼……跋鋒寒已死。”
“跋鋒寒已死。”跋鋒寒怔住了,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卻聽原隨雲淡淡道:“你若還像是個男人,便把劍撿起來,苦煉十年再來向我挑戰,本人會在武道巔峰上等著你們所有人地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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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下去,風雨瀟瀟,暗夜冥冥,跋鋒寒就那樣消失在夜色下。
畢玄也從洛水中走了出來,他是一步步從水底走出來的,雖然臉色蒼白,身上更是帶著重傷,恐怕所殘存的功力也沒有幾分,但他的身體依然站得像標槍一樣挺直,他的腳步也依然非常的平穩,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沒有頹唐失落地神色。
“像你我這樣的人,即便是死,也休想教我想狗一樣夾著尾巴的。”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失敗不能擊敗他,只會教他有前進地動力。
他只說了三句話,原隨雲同樣也只回了三句話。
“我敗了。”
“是!”
“我會回來的。”
“是!”
“再見。”
“再見!”
……
群雄在歡呼,聲動九天。以前的仇人相互抱在一起,以前不相往來,素不相識的人像是知己般擁抱,原隨雲卻在看著師妃暄。
危機解除了,然而仇恨卻不會消失,有的仇恨,無論做了多大的貢獻都不會減弱。
師妃暄卻只是輕輕一笑,這一笑連仙子都似忽然間變成了凡人,卻更加的動人,她說:“夜帝與佛道兩派的仇怨,便揭過今日,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