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閥。李閥的人找上門來,她也並不覺得奇怪。
“請他們進來。帶到客廳奉茶!”慕容憐卿揮了揮手,隨口淡淡吩咐道:“著明空來招待她們,本座沒空去配他們瞎扯!”轉身便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原隨雲雖然吩咐了她來應付這些上門者,但具體誰來招呼卻沒說。
“武小姐不在山莊內!”那灰衣中年僕役聲音平淡,依舊恭恭敬敬的說。
“嗯?不在山莊內,那去了哪裡?”慕容憐卿眉頭微皺,止住了身形,武明空乃是原隨雲親傳弟子,身份極尊,她若是想要去哪裡,這些僕役自然是沒資格過問,所以慕容憐卿這句話以其是詢問,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根本沒指望著中年灰衣僕役回答。
灰衣僕役也沒有令他失望,簡單明瞭至極:“不知!”
“既然如此,便由本座親自去招呼他們吧!”慕容憐卿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我也早想知道,獨孤鳳,侯希白這些十年前最傑出的青年一代好手,憑何能在那時與帝尊並立?”
雨下得並不大,然而卻是綿綿不盡,夾雜著凜冽的風雪,打在人身上,那股子寒意足以教人冷到心尖,再加上天色漸晚,朱雀大街上行人不多,偶有走過的也是快步急行,緊緊懷抱胸前,溫暖著身體,將一顆腦袋埋得極低。
嗖!
一把極有良好隔水效能的木質油傘撐了開來,將漸漸密集地綿綿雨勢阻擋在油傘外,傘沿壓得很低,將打傘的人容貌完全遮掩住了,緊緊能從傘下見到一張薄薄地嘴唇,一襲漆黑如墨的長袍也將他地身形完全掩蓋住了。
就算往來匆匆,急行的過客卻總不由自主的看上兩眼,實在是這人太悠然了一點,走在風雪下,竟像是春日郊遊,細雨紛紛下,悠閒踏青的文人騷客。
風雨如此密集,這人卻是一身清爽,乾淨剔透,彷彿是剛剛沐浴齋戒一般,那身黑袍在風雪下如細浪般不住舞動,泛起細微的皺褶,對比著自己一身狼狽,渾身溼透地情景,過往客旅總是由不住心中腹誹兩句。
一陣清越的簫音,在風雪下綿綿迴盪,簫音柔和得如同清風拂面,又似海邊輕輕鼓動地浪潮,忽高忽低,充滿了空靈清澈的意味,似是在一瞬間,將整個風雪大地化作了空山靈境,世外桃源。
行人駐足在雨下,痴了一般。
酒樓內煮酒歡飲的豪爽之輩,暢談詩文的文人墨客,獨來獨往的江湖武士竟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這空靈玄異的琴韻內。
這是一曲勾人心魄,奪人神魂的樂章。
“碧海潮生曲!”油傘下,原隨雲驀然停住了腳步,凝視著風雨盡頭,他的臉上也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隱隱然然,就在風雪飄飛地深處,一條奔流激盪地河流上,細浪翻卷,千道萬道水流激揚而起,隨著簫音的高低而變幻,如同騰蛇舞動!
河流中央,一座小小地亭軒巍峨挺立,在激射的細浪下,一位頭戴柳條編織的斗笠,一身水綠衣衫的女子悠悠然然的站著,手執玉簫,湊在溫潤的唇邊,隨著指間變化,那愈漸急促的簫音也在不住變幻,好似雨打芭蕉,一聲聲擊打在人的心絃上。
第九卷 唯我無極,踏破虛空
第二十五回 明空出手
千萬條細浪,紛揚漫卷,不住的湧動,然後自高空粉碎,重重霧氣夾雜著飛揚的風雪逸散開來,將小小的亭軒完全給籠罩起來,只聽得在嘯聲中,裂破激浪的掌風,拳勁,爆竹般響個不停。
“以一人之力,竟能與尤鳥倦,丁九重,金環真,周老嘆四人短時間內平分秋色,當世武林,在女子之中,石青璇武功當居前三。”
原隨雲輕笑一聲,打著油傘,緩緩朝躍馬橋走去。
河堤兩畔的行人看到如此情景,嚇得魂飛魄散,惟恐被捲入了這些無法無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