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有個引兇手出現的法子。”柳妙瓔眼珠子轉了轉,對柳瑄道。
“什麼法子?”
“既然兇手恨極了嶽新誠和柳琨那等行徑,且還沒來得及離開山莊,我們何不利用這一點引蛇出洞?”
“怎麼說?”
柳妙瓔湊過去,對柳琨耳語一番。
“你說的這個法子,我也不是沒有試過,你當關著嶽新語和蘇枚的雲遙院為何只有兩個人守著?可這兩日並沒有可疑之人接近院子。”柳瑄面露遺憾道。
“官府介入調查,兇手必定會龜縮不出。但如果營造出官府破案毫無眉目、準備將此案列為懸案、將官差撤走呢?”柳妙瓔道。
柳瑄雙目一亮,說道:“是個不錯的法子,不過,出事之後,岳家和蘇家派了不少高手在暗中保護二人,兇手很可能也料到這一點,所以,怕是不會輕易對他們出手。”
柳妙瓔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說道:“我可沒說誘餌是嶽新語和蘇枚。”
“你的意思是?”
柳妙瓔狡黠一笑,湊在柳瑄耳邊低聲說起來。
“胡鬧!你不要閨譽了?我絕不會同意的!”柳瑄斥道。
柳妙瓔攤手道:“晚了,我已經讓張捕頭派人散佈流言了。三哥也別怪我先斬後奏,我都是為了早日破案……”
見柳瑄氣得要揍人,柳妙瓔腳底抹油,火速溜了。
被拘在山莊的眾人發現,原本守在院子門口的官差撤走了,隱有府衙久查不破決定放棄此案的傳言。
清河縣主聽說後,立即派人前去查探,得知柳瑄果真帶著府衙的人下山了,但山路不知為何遭到了破壞,府衙已安排人搶修,一時半兒仍無法下山。
同時,仍被困在山莊裡的眾人,百無聊賴之際,聽到了這樣的傳言:某位父母官竟與嶽新誠、柳瑄等人為一丘之貉,仗著他尊貴的身份,強留了殺人案的三個嫌疑人即丁香、月季幾個小姑娘在院子裡。
除此之外,他身邊還帶著一個不足十歲的美貌小丫頭,隨時供其褻玩。
這倒不是傳言,而是事實,因為那幾個可憐姑娘的哭喊聲傳得老遠,也不知受到了怎樣的非人虐待!山莊裡灑掃的僕婦、送酒菜的夥計都聽到過。
“聽說有個小姑娘才十歲出頭,已經快被雲霓院那位折磨死了,我昨兒送香瓜去那兒,看到那姑娘只剩一口氣了。”僕婦甲面露悲慼說道。
“真是造孽啊!這樣的禽獸,就該挨千刀!竟還是咱們的父母官!”僕婦乙咬牙切齒道。
諸如這樣的對話,在山莊裡隨處可聽到。像是為了驗證這些瑣碎對話的真實性,當日夜裡,就有幾個小廝扛著一個人形麻袋趁著夜黑風高從雲霓院出來,將那麻袋扔到了山上一處斷崖下。
第二日一早,山莊裡傳得有鼻子有眼,說是雲霓院昨晚有人扛了一具女屍出來,女女屍慘不忍睹,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據送飯菜的雜役說,雲霓院確實少了個小姑娘,原先送的是三人份飯食,今日那邊只讓送兩人份。
是日深夜,雲霓院門口的兩個守門護院已經困得靠在牆上打盹兒,一個黑影迅捷地躍入院子,摸到一個房間外,尋到窗子,拿火石點燃迷香從窗戶縫隙中扔下,然後尋到下一個房間,重複燃香扔入的動作……最後,黑影閃入主屋,藉著月光,摸索著找到了寢房床榻邊。
那人從腰間的皮袋中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向床榻上呼呼大睡的人刺去,誰知那人竟醒著,輕鬆擋下了匕首,並趁著那人驚詫愣神的工夫,反客為主制住了那人。
“讓本官看看,是誰擾了我的清夢。”柳瑄玩味笑著,扯下了那人蒙面的黑布。
與此同時,門外闖入一群官差,以及幾個舉著燈燭、雜役打扮的人,將那人的面容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