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瓔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想到自己的身世,笑意又淡了,問道:“三哥,你為何不問我為何哭了那麼久?”
“就算小七你只是個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我為何要問呢?你想說的,自然會說。不想說的,我又何必問出來讓你為難?”
柳妙瓔從柳瑄的身後抱住他,將腦袋靠在他後背上,由衷說道:“三哥,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整個大祁百姓,老天爺才獎勵我這輩子遇到你。”
兄妹倆在湖邊逛了一圈,柳瑄送柳妙瓔回到小院。分別時,柳妙瓔還是不想欺瞞對她那麼好的三哥,決定將實情告訴柳瑄。
她將自己無意中發現青嵐的床底的密道、白老先生和陌生男子的對話以及柳逸辰對她所說的,對柳瑄和盤托出。
柳瑄靜靜聽著,未置一詞,面色也如常。柳妙瓔問:“三哥,你怎麼如此平靜?”
“你猜呢?”
“啊,你該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柳妙瓔驚訝問道。
柳瑄笑著搖搖頭道:“我只是知道個大概,並不知道全部。”
“那……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爹的女兒嗎?”
“嗯。”
“那……”
“好了,你只要記住,你是小七,我是你三哥,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柳瑄打斷她,說道。
“哦,我記住了。”
柳瑄笑著摸摸柳妙瓔的腦袋,含笑說:“乖!”
柳瑄離開後,柳妙瓔還呆呆坐在房裡的八仙桌前,有種不真實之感。三哥竟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了,但還是對她那麼好,果然三哥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柳妙瓔暗想。
第二日一早,柳妙瓔正在用早膳,聽風就來了,說是來接她去碧筠閣,繼續跟柳瑄進學。柳瑄剛忙完了一個大案,有了短暫的閒暇。
日子流水一般,嘩啦啦的,平靜又輕快。柳妙瓔本就不是愛鑽牛角尖的性子,很快就從得知自己身世的震驚迷茫中掙脫出來,恢復往日的樂觀活潑,只是到底還是和原來不一樣的,收起了散漫懶惰,變得更加勤勉上進。
除了學習基本的詩、書,柳瑄還給她講古今人物傳記和地理風物,偶爾來了興致,還會教她些入門的五行八卦。學文之外,學武也同步進行。
柳妙瓔的根骨並不差,只是錯過了最佳打磨時期,因此柳瑄教她的更多是靈活輕巧的自保招式,不追究行雲流水般瀟灑養眼,只求能保障自身安全的同時擊退敵人。
春暖花開,大地回暖,柳妙瓔改掉了睡懶覺的毛病,比原先早起了一個時辰,在院裡的空地上練習柳瑄教的功夫。有時柯瑤也起了,就在旁指導幾句。
到了四月,柳瑄又忙了起來。倒不是忙案子,而是忙著加固城牆、囤積物資,並組織修繕戰時避難所。他已經得到訊息,東琉國悄悄建造了數年的巨大戰船上月已建成,不日,東琉將傾舉國之力,從東部入侵大祁。
這場大戰註定不可避免,蘇州府作為大祁東部最為繁華的州府之一,屆時必定會成為東琉進攻的目標。為了避免兵臨城下之時倉促應戰,須早早做好各項準備。
即將到來的這場戰爭,說起來,還與前朝遺臣有關。在鎮南侯府二公子謝諄失蹤一案時,柳瑄就查到,有大祁的前朝遺留的某勢力與東琉某個武官勾結,且這種暗通款曲,在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前朝末期,幼帝雖在明面上是正統,但各方勢力都明白,幼帝只是個傀儡,真正掌權的是他的叔父平王。平王手握數量龐大的禁軍以及武力不俗、以一當十的皇家暗衛金龍衛。
除了平王,各地藩王、國公、軍侯也各自掌握著實力不等的武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