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得知丈夫身亡,悲憤不已,卻因已懷有身孕,被君王派的人時時盯著,無法逃離也求死不能。最終,她勉力生下一個男嬰後,服毒自盡。”
“她身故的那年,正是我出生的那年。這或許是巧合,但我發現石楠莊的孤墳不遠處的老槐樹下埋藏的手札後,才可以確定,她就是我的生母。”
宋瑄帶著些許落寞說道:“她並不期待我的出生,甚至有些恨我,因我身上流淌著那個人的血,而那個人,讓她失去了摯愛的丈夫。”
“這些都是你根據線索拼湊出來的?”柳逸辰問道。
宋瑄點點頭道:“沒錯,人活於世,如同雁過留痕,若是有心尋找,必定能從蛛絲馬跡中看出端倪。”
“你說的這些,大部分都是事實,只有一點你猜錯了。依依說過,你是無辜的。她說,那個人無論多麼罪大惡極,都與你無關。所以,她曾懇求我,讓我收養你,不要讓你回到那個人身邊……可惜,我沒能做到。”柳逸辰面露苦澀,哀嘆道。
“您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讓我在國公府平安長大,教我文韜武略,養育我成人。是他,想要所謂朝堂勢力的平衡,想要我當下一任帝王的磨刀石。他決定的事,誰又能反抗呢?”宋瑄帶著諷刺說道。
“不說這些了,你是如何知曉,我是金龍衛首領的?”柳逸辰問。
宋瑄答道:“那位派了兩個暗衛保護我,同樣也是監視我。而您,一出手就給了我六個頂尖的暗衛,這本就讓我疑惑。”
“您每個月都有幾日身體不適,無論是誰,一概不見。我猜,應該是服了秘藥吧。據說,金龍衛的首領是帝王最信任之人,但再信任,也要控制,所以金龍衛的首領必須服食皇族秘藥,那解藥只有皇座上那位才有。”
“此外,在我知曉我的身世之後,我就在想,那位如何放心,由您這個與西北軍牽連甚深之人撫養一位皇子?若是您圖謀不軌,豈不是輕而易舉?但若您本就是他能控制的人,想必他就能放心了。”
“當我在燕京的禁宮裡見到金龍衛的身手後,我的猜想就得到了肯定。雖然您百般遮掩,但難免會露出破綻。您的武功路數,和我見到的金龍衛,從細處看,是一模一樣的。”
柳逸辰的嘴角微微牽起,雙目中含著欣慰與讚賞,誇道:“真是一代比一代強啊。”
“所以,舅舅願意將小七許給我嗎?”宋瑄問道。
“你可知小七的身世?”柳逸辰不答反問。
宋瑄點頭道:“我早就知曉了,我不在意她是不是貨真價實的國公府貴女。”
想想也是,連他自己如此隱秘的身世都被他翻了出來,小七的真正身份又怎可瞞得過他?柳逸辰沉默了,半晌之後,嘆了口氣問道:“你是要納小七為妾,還是為她求一個庶妃或者側妃的名頭?”
宋瑄搖搖頭,堅定說道:“我要堂堂正正地娶她,讓她當我的王妃。舅舅說笑了,我怎會委屈小七當侍妾之流?我也可向舅舅保證,我此生只娶妻,不納妾,絕不做對不起妻子之事。”
柳逸辰有些震驚,認真地看了看宋瑄,說道:“你倒是專情,與那位十分不同。只是,你可知,要按照你的心意行事,有多難?第一個反對的,恐怕就是金鑾殿上的那位。”
“只要舅舅同意,我自有辦法讓他同意。”宋瑄自信說道。
“你都揭了舅舅的老底,也承諾好好待小七,舅舅有何可反對的?只是,若你是一廂情願……”
“舅舅同意便好,小七那邊,我有信心讓她點頭。”宋瑄自信地笑道。
六月二十二,忠國公府為柳妙瓔補辦了及笄禮,辦了場隆重的及笄宴。蘇州府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攜禮上門道賀,一時間,國公府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正賓是雲陽伯府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