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海心裡清楚,留在燕京的河西弟子,都是太微宗年輕一代裡的精英,哪怕他只能邀請十四五人隨行,也是不小的助力。
陳海的目光落在董寧那清豔的臉蛋上,眼睛有一絲期待。
董寧低頭看著鞋尖,清澈如冷泉的美眸避開陳海的視線。
她心裡是想隨陳海出征,但在河西宗閥子弟對陳海的怨恨未消之前,她又身為河西宗閥子弟在燕京的代表,這時候沒有辦法牽頭站出來支援陳海。
這麼想著,董寧心裡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傷感,卻又無處訴說。
“陳師兄,不會嫌我等修為低微吧?”太微宗上七峰第四代弟子岑雲飛走出來,朗聲笑問道。
“多謝岑師兄願助陳海一臂之力;陳海雖然這時候位卑言輕,但必會奉岑師兄為上賓。”陳海長揖施禮道。
他跟岑雲飛不甚熟悉,但知道他是太微宗寒族一脈的佼佼者。對岑雲飛這些寒門子弟而言,沒有宗閥的支援,想要得到更多的修煉資源,只能自己努力積攢宗門功績或者找各種機會去拼戰功、在宗門之外尋找機緣。
“自然也不能將我漏下。”陳青對陳海的感觀極其複雜,但不管她心裡多嫌棄陳海待河西子弟太殘酷無情,這時候也必然要站出來支援陳海。
有岑雲飛、陳青兩人牽頭,陸續又有三十多人站出來,願意與陳海一起西征,清剿民亂。
這三十多人裡,除了陳青五人是宗閥世族出身外,其他人,包括岑雲飛以及更早就受命貼身保護陳海的孫不悔在內,都是太微宗寒門一脈的弟子。
他們也差不多是河西遊學燕京的三百多弟子裡,全部的寒門弟子。
太微宗寒門一脈,這時候凋零得很,已經很難繼續抱團自成一系,但除了董氏嫡支子弟之外,他們若是還要選擇哪位宗閥子弟追隨、以求功名,哪怕僅僅是為在宗門及武威軍體系內更好的生存下去,陳海絕對要比杜鏞等人更值得他們信任。
陳海雖然也是宗閥子弟,但在宗閥子弟裡顯得是那麼的另類。
陳海杖斃姜礎、鞭廢杜鏞、柴裕等人,乃至以往與柴榮、解文蟾等人有矛盾,都與其他宗閥子弟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而在燕京,陳海經營桃花塢,真正得到重用的,比如周鈞、吳蒙、葛同、周景元、丁爽、齊寒江等人,還是寒門子弟出身,甚至陳海還從流民中招收大量的好苗子作為後備部將進行培養。
這一切,岑雲飛等留在燕京的寒門子弟,都看在眼底,也認識到陳海是真正不在意他人出身的,齊寒江是寇奴出身,丁爽是降將出身。
而這段時間來,周鈞、吳蒙、葛同、周景元、丁爽、齊寒江等人的修為進展是何等的迅速,岑雲飛也都看在眼底,可見陳海是真正願意在寒門子弟身上投入修煉資源的。
這些絕非杜鏞之流能做到。
岑雲飛等人此前沒有請求編入西園軍,說到底也是怕杜鏞等人佔主導,他們加入進去,只是更深層次的受制於宗閥子弟,還不如安心留在學宮修行、遊學。
這時候杜鏞等人都被陳海鐵血無情的踢了出去,他們還需要猶豫什麼?就算陳海不開口相邀,他們今天也是主動要求隨軍參戰。
世子信函裡,要求這邊給陳海更多的支援,但董潘同時也知道諸宗閥出身的弟子對陳海成見、怨念極深,所以也沒有辦法明確要求誰隨軍參加,就算董寧也要更多的照顧其他宗閥子弟的情緒。
看到岑雲飛等在燕京的寒門子弟幾乎都站出來,董潘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陳海不聲不響的,在寒門一脈的影響力竟然是如此深。
陳海還以為頂天能拉到十數同門相助,沒想到岑雲飛等近四十人站出來,真是意外之喜;岑雲飛是寒門出身,身邊都沒有什麼有實力的隨扈或護道者追隨,但實打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