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不出。
回家以後她和手冢國光坐在客廳裡相對無言,他用棉籤沾著酒精替她消毒,她看著自己的膝蓋沉默,手冢彩菜和手冢大叔或許明白了什麼故意避開留給他們空間,手冢爺爺忙著別的事根本不在家裡,只剩他們,這環境應該是把一切都攤開說清楚的最佳時刻,但似乎兩人都不打算先開口。手冢國光肯定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季瞳也不是第一次向人表白,可他們都顯得像是從未經歷過的模樣,彆扭拘謹的厲害。傷口處理完畢後手冢國光在季瞳身邊坐下,沒有離開,或許是在醞釀著什麼。
“我喜歡你。”倔強的又一次說了這四個字,只這一回情緒完全不同,酸澀又無奈,純粹的想要表達而已,她出乎自己預料的沒有哭,說完對自己來講幾乎沒有什麼觸動可言的日語的發音,切換成中文字正腔圓的繼續道,“很喜歡很喜歡。”
“季瞳。”手冢聽了她的話後淡淡的叫道,聲音語氣表情已經告訴了她一切,但季瞳沒有阻止他往下說,輕閉上眼睛,在絕望裡接受了他的,“對不起。”
連名字都吝嗇的不可改變的人,怎麼又會對她存有哪怕一丁點兒的好感呢。季瞳想我是傻,傻的不分場合不分青紅皂白不自量力,明知道了結局還要往裡走,非得才把自己逼到犄角旮旯了才甘心。腦海把她帶回他們初次見面那天的,走投無路的她選擇了投奔手冢家,他來接她,說自己叫手冢國光,她的鼻尖無意磨蹭到他的胸膛,或許從那一秒起她就掉進了圈套,喜歡上了他,從來不笑,從來不失控,從來不會的懦弱的他。只是當時她未曾發覺,想著來到這世界以後即使是個乞丐,一樣的找得到依靠,找的到叫家庭的東西,儘管手冢大叔冒然的接受她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令她匪夷所思,但她就是甘願沉浸在這樣的自我欺騙裡。季瞳一直都告訴自己不要後悔,後悔也是於事無補的,但此時此刻,她只能後悔,後悔自己提前結束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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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過去了,生活並沒有多大改變,還在按原軌道進行,除了她和手冢之間已經喪失掉交流,其他還能算得上平淡。去上班,忙的焦頭爛額,因為草薙嵐的店知名度提高,生意越來越好,讓她根本沒有時間去傷心,通常是剛開門就會迎來客人,一直到忙到下午兩三點才有時間喘口氣。季瞳想或許這樣最好了,可以不知不覺的就淡忘掉手冢國光。然後到了一月中旬,草薙嵐出國,把看店的重大責任交給了季瞳,她變得更加忙碌,什麼事都的花精力去管,一天下來,累的回家倒頭就睡,話變少,笑的次數也變少,和手冢國光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時候她甚至連頭都不抬。手冢彩菜和手冢大叔對此沒有表態,因為是年輕人的感情問題他們即便干涉也起不了作用。季瞳很慶幸他們的尊重,否則她可能會把憋著的眼淚全部一次性的倒出來。
跡部碩也忙得失去蹤影,倒是跡部景吾來過幾次,大概是受了委託,來看看季瞳能不能應付的過來。可兩人的交流也只限於草薙嵐和店鋪,不會有別的內容,跡部景吾貌似就是看不慣她,總對她迎接客人的表情指指點點,說,“笑的太假。”“不想笑就不要笑。”她也能很快找出話回擊,“管你什麼事?”“你如果把商品全包了我肯定笑的特別真。”
她和跡部相處總是比較自然的,但也奇怪,說朋友也不像,說認識又似乎要近一點。有一天她問跡部,“你新年的時候去哪了?”她對他沒有回訊息有點在意,但跡部的回答讓她有那麼點難過,他說,“我在家一個人吃飯。”表情一如既然的驕傲,像是習以為常了。有錢人家必定存在的缺陷,就是聚少離多,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幸福的,人通常缺少什麼就想要什麼,季瞳想跡部說不定內心是個孤獨的人。
然後一月快過去,季瞳也對管理店鋪駕輕就熟,一天下午她收到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