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我甚至還準備了一封平安家書。逝者已矣,何必叫生者為他們傷心?做小兒女態,也非我武人之姿。我葬了他,確認姜家一切安好,去他靈前告慰,便返回大荒。”
姜期道:“可是先生去而復返。”
那人道:“我之所以回來,是聽到謠言說,姜前輩有死於非命之嫌。倘若是其他事,我可以不理會,但姜兄的父親,就如同我父親,我怎能不問?因此我趕了回來,在熙寧城觀察情況。或許是我愚笨,這些時日一無所獲。”
姜勤道:“那當然了,是你疑神疑鬼。”
那人道:“或許吧。但若不查個水落石出,我怎對得起姜兄的英靈?縱然賭上我的一切,我要追查到底。”
姜勤冷笑道:“你哪裡是賭上你的一切,你是賭上我大哥的一切了。”
姜期道:“小妹,不要說了。這位先生也是個義薄雲天的俠士。”
那人道:“俠士絕不敢當,只是個任性的蠢貨而已。倘若我不那麼蠢,我或者能想出一舉兩得,又能查清真相,又不傷害他人的方法。即使我這樣愚蠢,我也知道這麼一來,對秦王殿下的傷害有多大。秦王殿下,抱歉了。”
姜期搖了搖頭,並不答話。姜勤咬牙道:“只一句道歉就夠了麼?你操縱輿論,散佈謠言,激起變亂,連我父親遺骨也被人拉出來曝光,區區一句道歉就能一筆勾銷?”
那人道:“自然不夠,我做下的事,當然是我來負責。今天開棺驗屍,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姜伯父果然死於非命,我就是冒著再大的危險——”他看向了孟帥,孟帥衝他一笑,他接著道,“也要提三尺劍,替姜璋兄報仇。反之……我會親自澄清這一切。”
他轉向平民的群體,道:“這是我要帶這些百姓來的本意。若只是內部澄清,流言永遠消失不了,不論什麼結果,都會被歪曲,只有放在眾目睽睽之下,才能釐清謠諑。還有這些奸細們,他們會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彙報給他們的主君。”
傅金水暗自冷笑,心道:這些人會我們分說?不傳謠就不錯。
那人彷彿看穿了眾人內心所想,道:“我知道,即使再如何分辨,還是會有別有用心的謠言傳播於天下。對此我只能再次抱歉,只是希望各位細作至少把真相彙報給各位諸侯,讓他們心中有數,再造黑謠時,自知有愧便可。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他日史書工筆也好,千秋萬代人心所向也好,想必都能還姜期一個清白。”
姜期長嘆一聲,道:“兄弟,有你這一句話,我相信你是信人義士。下來喝一杯水酒,咱們冰釋前嫌。”
那人一笑,突然後退一步,輕輕一拋,將手邊姜璋的骨灰匣拋給姜期,道:“請留下。”然後轉向眾人,道:“諸位,請再次記得,此事結果分明,在下當以一己之身,證明秦王殿下的清白。”
鍾少軒一直冷眼看著,突然一驚,失聲道:“難道他要——”就要躍身而上,突然兩隻手一手抓住他一隻袖子,正是孟帥和鐘不平兩人。
孟帥神色嚴肅,微微搖頭,鐘不平厲聲道:“讓他去。”
這時姜期也反應過來,叫道:“先生不可——”一面上前一步,卻好似撞在一面無形的牆上,給彈退了幾步。
那人一伸手,已經抽出長劍,道:“我本微末之身,非德高望重之輩,說出話來誰能深信?只好因一腔熱血——”說到這裡,長劍橫在頸上一拉——
鮮血四濺!
那人的身體如金山傾倒,玉柱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