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易雲笙拉住了剛邁出一步的我,我低頭一看,彎曲的花徑,自動排出了許多分支。
“此處應該有人設了陣,現在還不知道這陣裡有什麼,我們也不可妄動,先弄清楚情況。”易雲笙一臉緊張。
我們腳下是一片草地,同那鵝卵石花徑小路入口只有一步,路旁都是醉心花,站在原地不敢移動,易雲笙也是滿臉愁容,因為婧兒此刻臉色慘白。
不能隨意走動,時間就顯得十分漫長。
我只是進過師父布的陣,並未有過空間裡物體移動,更不用說易雲笙那句話裡隱含傷人的東西。
從腰間抽出一張符咒,念起咒語,隨著符咒燃起,眼前的竹樓,花間小徑都慢慢變朦朧,只是這霧氣仍是不見散去。
焦慮之際,易雲笙好似看到了什麼,蹲在地上,我隨他目光看去,腳下的草地裡有些白色的粉末,他伸手粘了一些,在鼻尖聞了一聞“這是我香囊裡的小葉紫檀香,我的香囊都是自己配置這味道確實沒錯”說著低頭解開腰間的香囊,不知什麼時候被刮出了一小破洞,還在向外撒粉。
沿著一路白色粉末看去,粉末是延伸到後方的迷霧裡;我是不敢再亂走動。
猶豫之際,婧兒一腳跨了出去,轉頭衝我說“小姐,婧兒去看看”我頓時熱淚盈眶,只是這眼淚還沒到達眼眶,她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易雲笙一把抱起婧兒,一陣望聞問切,鬆了口氣“。。。婧兒,暈過去了”
。。。。。。
幸得婧兒踏出了那一步,不管現在狀況多麼糟糕,我也是滿心感動的。
易雲笙背上馱著婧兒,不時抖下肩膀,防止婧兒滑落,用極輕柔的動作往前行走。
在這種狀況裡,本應該是沒有多餘心思想這些,我只是稍稍感覺,易雲笙或許對婧兒是真的歡喜的。
走不多久,迷霧漸少,能辨清前面的路了。
醉心花也在迷霧消散的地方消失了,易雲笙放下婧兒靠在路邊的石頭上“這裡是墓地的入口,入這土山丘的時候,是被什麼東西刮到過”
我們回到清水鎮,天色已經又快到傍晚,興許午飯沒吃的關係,感覺這一天消耗了極大的體力,以至於晚上點餐的時候,主動叫了很多菜。易雲笙則是帶著我早上看他時候鄙夷的表情看著我吃“換成常人,哪怕是男子,遇見這種事,是不是應該沒有胃口,或者把早上吃的都吐出來”
我喝了口湯,砸吧嘴巴“你說你自己呢?這筷子都沒動,你若是吃不下,就去照顧婧兒,我還能再吃點,放心吧,點這麼多不會浪費的”我同常人本來就不同,我能見鬼這事易雲笙是不知道的,他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見到那醉心花之前就已經認識了那片花地的主人。
我琢磨自己過度消耗,完全是出於本能對未知事物的一種恐懼害怕。
晚飯過後,在屋裡,易雲笙又熬了些湯藥給婧兒喝下,坐到桌邊,捻了會油燈,燈光忽閃忽閃,他好像也在思索著什麼“這日之事情,先不忙告知官府,我感覺並非是冤魂索命這麼簡單”
易雲笙的想法我很認同,晚間我們帶著婧兒回客棧的時候,那掌櫃雖還是和氣的問好,問及婧兒出了什麼事的那個表情顯得很急迫。
易雲笙搶著說了句婧兒有哮喘,下午出去時間太久,身上沒帶夠藥丸,短時間暈厥搪塞過去了。
顯然掌櫃是沒信,我們轉身上樓,他隨即就叫了夥計囑咐了聲,然後竟在這太陽快落山之際出了大門。
易雲笙臨出門前我問他要不要我給他幾張符咒,說不準今天在墓地惹了晦氣,人家冤鬼今晚靠著香囊來找他索命了,還特別提醒他冤鬼分明只喜歡男的。
易雲笙本來也是過度驚嚇臉色很不好,聽完我說的之後,更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