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哦,衛祭祀在中原這麼多年,還會記得妹子我麼?”
那道聲音冰澈透進了骨髓裡,不帶半絲情感,幽惻惻的。雖然聲音極為好聽,在尋常百姓聽來,彷如仙音,但聽入墨如軒的心裡,卻是沒來由感到自己掉入了冰窖一樣。
只一聲,寒意透體。
好冷的女人。墨如軒得出了一個評價。
夜色中。四道飛劍悄然落地,只見他們手袖一揮,飛劍齊齊在空中打了個圈,縮到了他們背上的劍鞘內。
一卷素雲挽起如瀑布般的青絲,身著黑色素紗衣裙,裙羅袖香,一擺編織的極為好看的裙尾。只見為首那名面容被輕紗遮住的女子,蔥花般細指從寬大黑手袖中伸出,輕輕將額前如幾絲青絲掠了一邊,那雙如黑珍珠般的眼眸閃著幾道光芒,原本就冰冷的眸光似乎更加寒氣逼人。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為首的那名魁梧黑衣人身上,看了幾眼,隨即又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蔥花細指上,淡淡道:“衛祭祀隱伏中原這麼久了,功勞自然不小,每此從你那拿回訊息,族長可是一次次都誇你能幹。怎麼?衛祭祀可是居功自傲了?”
衛祭祀雙目一冷,聲音卻是充滿了笑意:“您這可是折煞我了,魅長老可是族長身邊的紅人,更是被小姐尊稱一聲‘魅姨’。這樣的人物,小弟在您面前,哪敢居功自傲啊。”
“哦,是麼?”那名衛祭祀人口中的魅長老卻是難得從嘴角擠出幾抹笑意,在輕紗隱約可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正色道:“這次有什麼收穫?”
聽到魅長老忽然正色起來的語氣,衛祭祀似乎早已習慣了,故作沉吟一會,才聽他道:“已經有些線索了。”
“真的?”魅長老美目中喜色一掠而過,忽又冷冷說道:“你最好別騙我。”
衛祭祀恍如未聞,不理會她言下的森然寒意,繼續說道:“這六年來我多番派人在鎮南山一帶查探,有了些線索。十年前那個女人香消玉殞的地方,就在鎮南山。而且,我已經大致摸到了她破滅前的那個位置了。”他最後語氣旋即一轉,竟是搖起了頭來,嘆了聲:“只是可惜了”。
魅長老聽到前半句,眸中的喜意更甚,但聽到了後半句,卻是媚容一片寒光。
“可惜什麼?你到底摸清了位置沒有。”
似乎早料到她這般反應一樣,衛祭祀拍了拍額頭,‘桀桀’冷笑幾聲,戲謔般說道:“沒什麼,只是可惜這樣一個美貌絕倫的女子,竟然也想不開,要是給我嚐嚐她的味道,那是多麼美妙的滋味啊。”一邊說著,一邊將餘光撇向魅長老,將她臉上越來越森寒的摸樣時,又陰陽怪氣道:“嘿嘿,魅長老這麼急,莫不是想知道位置麼?你可要知道,我這訊息可是隻能給族長的,要是旁人知道的話。吱吱吱,族長怪罪下來,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我可沒像魅長老這般得族長的寵愛啊。”
魅長老眸光一寒,殺機重重:“你是嫌活了幾百年,活夠了是麼?”
似乎察覺到魅長老身上的森然殺意,站在她身後的三名黑衣女侍紛紛繃緊了神經,右手不知覺向後摸向了佩劍,眯著眼盯著前面三道身影。而衛祭祀後面兩道人影也是一致握緊了腰上的劍柄。
場面一時間竟是劍拔弩張,殺意重重,頓時將不遠處小樹林裡的飛禽驚嚇的漫天飛舞。
殺氣可怕,黑夜無情。
隱匿在大石後邊的墨如軒只覺得身體千斤重,吃力的抓緊了靠近他的一株樹幹,額上滿頭大汗,竟是被這兩道交織在一起的殺意壓得透不過氣來。
金丹期上得修士當真可怕如斯,僅憑一層如有如無的殺意,竟能生生壓住了凡人,難怪中原這麼多人那熱衷於修真。
此刻的墨如軒大呼不妙,在心裡也是腹誹起來:你們在這裡拼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