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間諜沒有回頭路,要麼死,要麼繼續做。
“咳咳咳咳!”
張萬騰捂著嘴連聲咳嗽,一咳起來就止不住,感覺自己的肺都要咳出嗓子眼了。
一個青年從他身邊經過,低聲說道:“周赫煊過來了,坐的是黃包車。第一輛車是保鏢的,周赫煊和女秘書坐在第二輛車,後面還有三輛是保鏢和行李,大概幾分鐘以後就會到這裡。”
張萬騰頓時緊張起來,忐忑不安的站在路邊等待。
又過了兩分鐘,那個青年突然坐著黃包車而來,急切道:“目標臨時繞了岔路,我們直接去火車站堵截,快點上車!”
張萬騰連忙爬上黃包車,由於行動劇烈,牽動肺部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春寒料峭,快速前進的黃包車,帶著風兒使勁往身上吹。
張萬騰感覺自己的感冒更嚴重了,半夜退去的高燒,又有捲土重來的徵兆,他難受得只想閉眼睡上一覺。
站在火車站外邊,張萬騰拿出一本《明誠文集》,假模假樣的閱讀起來。
這是他的行刺道具,他要假裝周赫煊的崇拜者,以索要簽名為藉口試圖接近,到時候不管用槍還是用炸彈,都能更加準確的命中目標。
“人來了!”
青年從張萬騰身邊走過,丟下一句話立即消失。
周赫煊果然來了,就停在火車站外面。
朱國楨首先下車,手藏在袖中環顧四周,孫永振跟在周赫煊身邊,負責警戒側後方的情況。於琛指揮兩個隨從,負責搬執行李,這兩個隨從都是飯店僱來的可靠之人。
至於國黨特務沈醉,一直在跟周赫煊聊天,他扮演的是通訊社特派記者,要對周赫煊進行長期採訪。
張萬騰深吸了一口氣,快步朝周赫煊走去,突然做出欣喜的表情:“周先生!真是周先生!”
“站住!”朱國楨呵斥道。
張萬騰揚起手中的《明誠文集》,笑道:“我是周……咳咳,我是周先生的書迷,想請周先生要個簽名。”
朱國楨對於琛說:“於小姐,你去把書拿過來。”
於琛吩咐好隨從攜帶行李,又付了黃包車費,才走到張萬騰面前攤手道:“你好,請把書給我。”
“啊?好!”張萬騰有些懵逼,下意識的把書遞給於琛。
這跟預想當中不一樣啊,按照正常情況,他是可以走到周赫煊身邊的,現在足足隔了七八米遠。
周赫煊很快在書上簽名,讓於琛交還給張萬騰。於琛微笑道:“先生,很抱歉,為了周先生的安全著想,不能跟你當面交流,感謝你對周先生的支援。”
“沒……沒什麼,咳咳咳咳!”張萬騰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於琛問:“先生病得很重,快去看醫生吧。”
張萬騰隨口編造謊話說:“我已經吃了藥的,現在要去上海出差。周先生也是去上海嗎?我在今天的報紙上看到,周先生要前往英國參加英王加冕禮。”
“是的,”於琛很有禮節的微笑道,“先生,告辭!”
周赫煊等人隨即走向車站大廳,張萬騰也提著公文包往裡走,試圖尋找最佳的時機下手。就算他的槍法很好,此刻也很難命中,因為周赫煊被保鏢和隨從團團擋住了。
至於扔炸彈,那些保鏢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扔出去的炸彈很可能被踢回來。
越往車站內部走,人流量就越大,張萬騰咳嗽著朝裡面擠,距離周赫煊越來越近。
負責後方警戒的孫永振低聲道:“剛才要簽名的那個人,一直跟著我們。”
於琛解釋說:“他要去上海出差,說不定還是跟我們同一班火車。”
沈醉突然笑道:“這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