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成一種岌岌可危,要麼轟然崩塌,要麼無可取代。
長長吐出一口氣,袖中的白玉骨簪散發著比月色還清冷的顏色。
縱身輕躍,慕青消失在夜幕裡。
夜幕冗沉,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魯國公府內,慕青一襲如漆似墨的衣衫在地上發出清晰而驚悚的窸窣之音。腳步略顯沉重,望著一盞盞被打碎在地的宮燈,望著滿是蜘蛛網的廊簷屋角。破碎的窗戶紙,在冷風中被吹得呼啦呼啦的響。
滿目蕭索,夜色中有著令人寒顫的驚悚。
曾經,這裡見證了葉惠徵無比榮耀的繁華,那麼高高在上,那麼不可一世……手握生殺。十多年前的這裡,有過不可磨滅的殺戮,曾經……
嘴角是一抹冷蔑的寒笑,他忽然想,若是葉惠徵還在,該是怎樣的可笑?聽說彼時葉惠徵死前,被葉貞剜下雙目,慘不忍睹。
那丫頭誠然是個心狠手毒的,頗有葉惠徵彼時遺風,但凡恨的都必不會手下留情。但若自己珍惜的,定然也是護住不放,否則哪裡會不顧生死奔赴沙場?
這性子……倒是像極了……那個人!
北苑被焚燒得不成樣子,斷壁殘垣,皆是葉貞的傑作。彼時她母親的靈位,正放置屋內,連同這帶給她畢生羞辱的北苑一道下了地獄。
風聲冷戾,宛若夜半鬼哭,又好似有人低低的吟唱記憶中模糊不清的悠揚小調。
站在北苑的門口,慕青冷了眉,沉了心,“想不到你會在這裡度過餘生。只可惜……”垂下眸子,忽然一掌擊碎了門楣,嘴角揚起冷蔑的寒笑,“到底還是你教出來的丫頭,如你一般的冷漠無情,便是自家門楣,也可舉族相葬,誅盡九族。”
說這話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有輕微的顫抖,而後握緊的拳頭,泛著微弱的青白之光。月色撩人,卻如同那年那月,那個安靜祥和的夜晚。
“不過,若沒有你便沒有本座今日。”他走進殘破不堪的北苑,到處都是燒成灰燼的模樣,早已不見昔年場景,“拜你所賜,本座如今手握生死,再不似當年任人宰割。蓮兒,若你看見,還會那麼對本座嗎?”
仰頭卻見冷月如霜,眸色驟然無溫,咬牙切齒的恨意騰然而起,“你毀了本座的一生,如今死在這裡,莫不是當日的報應!如今你若魂魄難去,可要看看自己兒女的下場?魯國公府覆滅其實真正的兇手是你自己,漏網之魚,本座必也不會放過。但凡葉惠徵的骨血,都必須死!”
深吸一口氣,故地重遊的滋味誠然並不好受。
握緊拳頭,慕青冷了眉,低頭望著手中的骨簪,上頭的並蒂蓮花刻得栩栩如生,宛若當日的……
冷哼一聲,長袖輕拂,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會有下次。
264。我想要個家
一道身影驟然入帳,卻以最快的速度行至離歌跟前。黑巖谷;青衣素色,眉目如刃,死死的盯著那口空碗,而後像失控的狼,瘋一般一把扣住離歌的手腕,慕風華冷聲低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離歌無悲無喜,卻用一種極為平靜的眸色看著他幾近瘋狂的模樣。低眉看著他快要捏碎自己手腕的五爪,深吸一口氣,正欲掙脫,誰知反被握得更緊。
“這是人命。”他咬牙切齒,眉目間似要擰出血來。
離歌冷了眉目,“那也是我的,與你無關。慕風華,你覺得現下自己還有資格阻止我做任何事嗎?昨夜我與你早已說得清清楚楚,你還要怎樣?這個孩子,生死在我,我要留著便留著,我若不肯,你又能奈我何?”
慕風華死死盯著她的臉,“你夠狠!”
“是。”離歌深吸一口氣,“你我都是一類人,為了活著可以不折手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