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看看商店中的物品,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等待著進場的時間。
忽然間,我的目光被一個瘦削的男人吸引住了,細小的眼睛,短短的下巴,這就是雪姨那個男朋友!這次他沒有開他那輛小汽車,而單獨的、急急忙忙的向前走,一瞬間,我忽發奇想,認為他的行動可能與雪姨有關,立即產生一個跟蹤的念頭。於是,我匆匆忙忙的對何書桓說:
“我有點事,馬上就來!”
說完,我向轉角處追了上去,何書桓在我後面大叫:
“依萍,你到哪裡去?”
我來不及回答何書桓,因為那男人已經轉進一個窄巷子裡,我也立即追了進去。於是,我發現這窄巷子中居然有一個名叫“小巴黎”的咖啡館,當那男人走進那咖啡館時,我更加肯定他是在和雪姨約會了。我推開了玻璃門,悄悄的閃了進去,一時間,很難於適應那裡面黑暗的光線,一個侍應小姐走了過來,低聲問我:
“是不是約定好了的?找人還是等人?”
我一面四面檢視那個瘦男人的蹤跡,一面迅速的用假話來應付那個侍應生,我故意說:“有沒有一個年輕的,梳分頭的先生,他說在這裡等我的!”“哦,”那侍應生思索著問:“高的還是矮的?”
“不高不矮。”我說,繼續檢視著,但那屏風隔著的火車座實在無法看清。“我帶你去找找看好了。”那侍應生說。這正是我所希望的,於是我跟在她後面,從火車座的中間走過去,一面悄悄的打量兩邊的人。立即我就發現那瘦男人坐在最後一排的位子裡,單獨一個人,好像在等人。我很高興,再也顧不得何書桓和電影了,我一定要追究出結果來!我轉頭對侍應生低聲說:“大概他還沒有來,我在這裡等吧,等下如果有位先生要找李小姐,你就帶他來。”
我在那瘦男人前面一排的位子裡坐下來,和瘦男人隔了一道屏風,也耐心的等待著。
侍應生送來了咖啡,又殷勤的向我保證那位先生一來就帶他過來。我心裡暗中好笑,又為自己這荒謬的跟蹤行動感到幾分緊張和興奮。誰知,這一坐足足坐了半小時,雪姨連影子都沒出現,而那場費了半天勁買到票的狂想曲大概早就開演了。那個瘦男人也毫無動靜,我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等到底。又過半小時,一個高大的男人從我面前經過,熟練的走進了瘦男人的位子裡去了,我聽到瘦男人和他打招呼,抱怨的說:“足足等了一小時。”
我洩了氣,原來他等的是一個男人!與雪姨毫無關聯,卻害我犧牲掉一場好電影,又白白的在這黑咖啡館裡枯坐一小時,受夠了侍應生同情而憐憫的眼光!真算倒了十八輩子的楣!正想起身離開,卻聽到瘦男人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話:
“到了沒有?”“今天夜裡一點鐘。”這是個粗啞的聲音,說得很低,神秘兮兮的。我的興趣又勾了起來,什麼東西到了沒有?夜裡一點鐘?準沒好事,一切“夜”中的活動,都不會是光明正大的!我把耳朵貼緊了屏風的木板,仔細的聽,那低啞的聲音在繼續說:“要小心一點,有阿土接應,在老地方。你那輛車子停在林子裡,知道不?”“不要太多人,”瘦子在說。
“我知道,就是小船上那個傢伙是新人。”
“有問題沒有?”“沒有。”“是些什麼,有沒有那個?”
“沒有那個,主要是化妝品,有一點珍珠粉。”聲音更低了。我明白了,原來他們在幹走私!我把耳朵再貼緊一點,但,他們的聲音更低了,我簡直聽不清楚,而且,他們講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名詞,我根本聽不懂。然後,他們在彼此叮囑。我站起身來,剛要走,又聽到啞嗓子的一句話:
“老魏,陸家那個女人要留心一點。”
“你放心,我和她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可是,那個姓陸的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