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而且他還答應幫她去找房子和田地的買主。
蕾安娜體會到變賣房地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是一小筆數目,也會為她解決不少個人經濟上的困難。
賣馬所得的錢,在償還債務後,剩下一點留給她的馬伕作為生活費用,倒也足夠他維持一段日子的。
可是蕾安娜將所有的事安排妥當後,反而遲疑緊張起來。她想萬一公爵不願接納她,那該怎麼辦?她的疑慮實在是多餘的。
她很快地收到了來信,說她是多麼的受歡迎,並且要地立刻啟程。
公爵在信上告訴她,先搭火車到愛丁堡,公爵的馬車會在那裡接她。
“帶一個僕人來,好隨身照料你,”公爵這樣寫道,“隨函附寄匯票一張,作為購買兩張頭等車票之用。”
信上最後一句的囑咐,反而使得蕾安娜困惑不安起來。
自從父親去世後,他們家非但沒有請過傭人,她自己還和村婦們一起替人清掃房子,賺點零用錢貼補家用。
她也很清楚,如果她想在本地請一個婦人隨她一起去蘇格蘭,那一定會使她們大吃一驚。尤其是要她們搭乘聲音嘈雜、煙霧瀰漫的火車,更是不可思議的事。在這些鄉下人的跟裡,火車就好象是史前的怪物一般。
“我只能獨自去,”蕾安娜心裡盤算著,“到時候只要向公爵解釋說,在我動身的時候,一時找不到一個令我滿意的僕人同我作伴就好了。”
她回頭想了想,又覺得好笑,公爵哪會是這麼好騙的呢!他一定知道,我是多麼窮,母親過的生活要是同公爵夫人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差得太遠了。
想到這裡,她才第一次覺察到身上所穿的這件平布衣服,還是她自己在母親的幫忙下做成的,公爵不把她看成一個叫化子才怪呢!
公爵過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她一點概念也沒有,只是她曾經聽她母親談起過那些住在宏偉城堡裡的貴族們。那時候,她母親還是個少女,曾在愛丁堡參加過那些貴族們在豪華大廈裡舉行的盛大舞會。
蕾安娜環顧了一下四周,發覺她自己的家竟是四壁蕭條,破爛不堪。
他們一直沒有足夠的錢來整修房子,不過,在她即將離開的前夕,才感受到一所房子是否值得留戀,是取決於住在這所房子的主人,而不是房子的本身。
“本來嘛!我就是我,管他公爵把我看成什麼。”她自言白語地安慰自己。
營安娜雖然強自安慰,但看到別人衣著華麗,內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在她臨上火車前,她仍然覺得她的衣著實在太寒酸了。不象別的女乘客們,都是穿著帶裡襯的衣裙,顯得風姿綽約。她的帽子是用廉價的緞帶裝飾的,隨身攜帶的行李,看起來也與她所坐的頭等車極不相樹。
她沒有察覺到那些站在月臺上的男士們都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其實那些男士們並沒有留意她的衣著。倒是她那張小小橢圓形的臉蛋以及那雙大而略帶憂鬱的灰色眼睛,確實惹人憐愛,還有那一頭柔軟美麗的秀髮,更將她的肌膚襯托得潔白晶瑩。
蕾安娜的鼻子秀麗挺直,甜美玲瓏的嘴唇,帶著充滿生命歡樂的微笑,在她未失去雙親之前,從不知道什麼是憂愁。
挑夫在女用車廂替她找到了一個隔間座位,在開往愛丁堡的途中,她覺得旅途非常舒適愉快。
她發覺到愛丁堡的這段路程,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她所帶的食物不夠。幸好,火車沿途停靠大站時,還可以買東西儲放在她那隻難看的竹籃裡。
火車終於抵達了終點,她一點也不覺得疲卷,對眼前的事物,反而覺得新奇與興奮。
公爵的馬車看起來比她以前所看過的都要豪華,座墊厚軟舒適,那床皮質的氈子,在八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