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言,法應簡約,使人易知,不可多變,朝令昔改。」周不疑回答,曹盼道:「官人不能盡記,更生奸詐,應以良多簡略。」
「除此之外,今定為男女之法,亦當守住公平二字,總不能一味的偏袒哪一方,沒有公平的男女之法,定之何用?」曹盼其實是個極講道理的人,既然講道理,理當雙方都講道理,只有一個人講的道理,就是個笑話。
「同殿共事,接解是無可避免的,不說其他,若有藉機欺凌者,無論男女,皆以革職永不錄用,諸位以為如何?」聽著他們吵了這些天,一直就沒吵出個所以然來。
隨著王戒群的事一鬧出來,好,不是隻有男女在一塊會生事端,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同樣也會生事端。
會生的事與什麼男人或是女人沒有關係,只跟那樣一個人有著一顆什麼心才有關係。
律法明令,禁的不是人,而是那一顆不安份的心。
「陛下,是不是太重了?」總有人覺得這未免太重,是以出聲說了一句。
「重嗎?同殿為臣,一場共事,孔子有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於大魏朝廷,官衙之內,也敢動那樣的心思。這樣的人,留之何用?」曹盼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她掌大局,大局正,誰也別想偏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了半響,「陛下,若是有人蓄意構陷呢?」
「誣告何罪,還用朕告訴你們?」曹盼順口而答,得,誰還能不明白?曹盼這心吶,其實是一點都不偏的,既然是不偏,要定什麼規矩,那就定吧,他們都配合。
如此,在乾清律內便加上了這一條,男女共處,為官者,藉機欺凌於人,無分男女,但若查實,皆以革職,永不錄用。
至於在下面添上的附註一些細節,有人看,也有人不看。
而王戒群之事,經京兆尹介入一查,王戒群本就男女不忌,只是從前他是上面那一個,如今換成了下面的一位,他也嘗到了被人逼迫無法掙扎的苦,整個人似是被打擊垮了。
京兆尹前去王家詢問,但若提起昨日的事,他便被嚇得失去理智一般,根本沒辦法問。
至於王戒群的僕人,他們雖是伺候王戒群的人,王戒群不讓他們跟著,他們哪裡敢跟。而且當日還是王戒群有意將他們甩開不讓他們跟著,期間發生了什麼事,王家的人根本無從知曉。
查查了半個月,還是一無所獲,在京兆府準備收手時,卻發生起了一起兇殺案,卻是王戒群殺了被曹盼親自下令除族譜,逐出曹氏的曹夢。
王戒群不知是如何從重重看管他的王府裡逃出來的,又跟曹夢碰上,當時正好在大街上,王戒群與曹夢說了什麼旁人不知,王戒群卻拔了發上的簪子,一刀一刀地刺入曹夢的胸口,嘴裡喃語道:「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當街行兇殺人,百姓們驚叫跑開了,京兆府裡的人趕到的時候,王戒群還在不斷地用簪子刺入曹夢的身體,血流了一地,曹夢早已沒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想來是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死在王戒群的手裡吧!
「八郎!」王家的人尋著王戒群來,也親眼看到了王戒群瘋了一般扎著曹夢的屍體,連忙想要將他拉開的,結果剛要靠近,王戒群卻豎起簪子對著他們,「別過來,都不許過來。」
如此反應,竟然比見到京兆府尹還有衙役們還要戒備。
「王郎君,你把簪子放下。」賀摯這些日子也算跟王戒群碰過幾回面,如今王戒群當眾殺人,哪怕這個人是曹盼親自下令逐出曹氏的人,那也是一條人命吶,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王戒群這一次是必死無疑的。
「不,我不放,我不會放下的。我知道,你們都看著我笑,背地裡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