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著他脖子的手竟不聽話地溜至他的喉頭,攫住他的喉嚨 縮緊用力。
“娃娃!”
她聽到時違天不可思議地吼叫聲,看見自己的雙手緊緊扣住他的頸子,像發了瘋似 地狂捏。而時違天每一次痛苦的低喘,都有如針刺般刺入她不由自主的心。
她好想住手,可是她住不了手,無法憑她自己的意志住手。
“殺……殺了時違天……”
她甚至不知道這聲音是不是自己的。
“殺……我要殺了你……”
朱璃毫無意識的勒緊時違天的頸子,在他深邃痛苦的眸子中看見滿滿的眼淚——她 自己的淚。
她不想傷害他,不想看見他痛苦,可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該死的行為!
“救……救我……”她好怕自己會殺了他。
“我不想……不想……殺你……”接著她便昏倒。
這是她昏厥前唯一留下的話。
陳設簡單但不失氣質的房間中擺著一張大床,床的正中央躺著一個粉雕玉琢 的絕色佳人,她的呼吸急促,即使在睡夢中都無法安穩。她不安的轉動頭部,恍若正承 受著極大的痛苦,直到一雙冰冷的大手撫上她的額頭,在她耳邊喃喃叫她不要害怕,她 才放下心繼續睡,安靜沉入夢鄉。
時違天縮回手,眉頭深鎖地望著一臉蒼白的朱璃,覺得她好小好小。
“她這個情形有多久了,”始終默默站在一旁的時遙人,這時終於出聲,她從沒看 過她大哥像今天這般溫柔。
“有一段時間。”時違天的視線還是無法調離朱璃,十分鐘前她才又拿著一把小刀 嚷著要殺他,並且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真可憐,她一定很痛苦。”站在同為女性的立場,時遙人對朱璃自是特別同情。
原本的記憶被硬生生剝奪,還得聽令刺殺她眷戀的男人。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人 ,捨得如此對待這麼一個精緻的玻璃娃娃?
答案頃刻在時違天的腦中浮現,時違天十分清楚一頭瘋狗被逼急了會有何後果。不 消說,這一切都是蘇懷基幹的,當日他等不到朱璃,旋即猜到她發生什麼事了。又妒又 嫉的蘇懷基在無計可施,又見不著朱璃的情況下,乾脆命令她殺了他,這點他能理解。
他想不透的是,那日朱璃明明已經記起一部分往事,為何又在轉眼間把所有事情都 忘光,到底他該怎麼做,才能使她的記憶裡再度有他,而不被蘇懷基輕易破壞掉?
“遙人,你能不能幫我做件事?”凝視朱璃的小臉許久,時違天終於又出聲。
“什……什麼事?”時遙人的舌頭差點沒打結,她的大哥對她說“能不能”耶,他 不是一向只會命令人嗎?
“啟動你的觀心術觀看她的心,我要知道她為什麼一直無法想起我。”時違天淡淡 地請求。
她就知道!
“我盡力。”雖然很想說不,但事關人命她只得破例,誰教她單獨具備這項天份呢 。
“我會盡可能的觀看她的心,但我不保證能給你滿意的答覆。”依朱璃被控制的程 度看來,對方很可能把她的記憶分為兩半,一半是現在,另一半是過往。她沒有把握在 試探的同時會遭遇到什麼,對方可能早已做好了嚴密的防備。
“你儘量試,找不出原因我不會怪你。”時違天並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蘇懷基那 傢伙有多狡猾。在某一方面他不得說他頗沉得住氣,即使再怎麼怨恨朱璃,依然不肯現 身,只肯遠遠躲在某個角落繼續他卑鄙的計劃。
“好。”時遙人被她大哥難得的謙卑感動到無以復加,他一定很喜歡朱璃,才會費 這麼大的勁兒。
時違天的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