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瑋東的擔心很快成為威脅朱璃的事實。
這天,朱璃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出門。雖然時違天曾經千交代萬交代她什麼事都不 必做,只等著婚禮當天當個現成的新娘,但她還是忍不住手癢,自己一個人偷偷溜下山 跑去市區內選婚紗,想給時違天一個意外的驚喜。
朱璃一面觀賞玻璃窗內的雪白婚紗,一面幻想自己穿上它的樣子,想起即將到來的 婚禮,她的心兒就怦怦跳,跳得好似已身處婚禮現場。
她知道自己很傻,也覺得自己對不起族人,雖然時違天和她的父親再三向她保證她 根本不是溯族的人,但她還是覺得懷疑。那種感覺就好像你相信了一輩子的記憶被活生 生的拔除般教人□徨,她寧可選擇不去相信。
可是,她卻要嫁給敵方的人。
重重嘆一口氣,朱璃覺得自己好像叛徒,為了掩飾罪惡感她快速轉身就想溜進婚紗 店裡,未料竟碰上一雙陰沉的眸子。
“逛婚紗店的感覺還愉快嗎,小璃?”居然是一直蟄伏的蘇懷基!“沒有親人的祝 福你不覺得這個婚結得稍微寂寞點?”
“懷基哥……”差點撞上他的朱璃嚇得魂不附體,他眼中的恨意也嚇著她。
“你居然還肯承認我是你的哥哥,真是難得,我還以為現在你的腦子裡面只有時違 天一個人。”蘇懷基的笑容極為難看,向下彎曲的嘴角也是。
“我……我是想他。”奇怪,懷基哥是如此陰沉的一個人嗎,她怎麼從來沒有發現 ?
“看得出來你有多想他,想到連我們那天的約定都忘了。”蘇懷基恨恨地注視她的 嬌顏,那是戀愛中的女人特有的嬌嗔。
“對不起,懷基哥。”她知道是她不對,她不該流連時違天的溫柔,而忘了和他之 間的約定。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你跟我走。”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蘇懷基伸出手,想趁著一 切還來得及的時候帶走她。
“不!”朱璃飛快地閃過,和他保持一段很長的距離。
“小璃?”蘇懷基是憤怒也是絕望。族人因朱傑的脫逃已經對他發出誅殺令,懷疑 他是放走他們父女的主兇,現在他可說是騎虎難下,沒有任何退路。而他也不在乎,他 只想帶走朱璃,他心中唯一的寶貝。
“很抱歉,懷基哥。”朱璃不瞭解他的處境,但她知道自己不要跟他走。“你如果 真的關心我,就該放手讓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她說得頭頭是道,蘇懷基卻聽不下去。
他關心她?當然是!他不只關心她還愛她,只不過他的愛不若世俗想象中齷齪,他 愛她的方式是達聖人都會讚歎的純潔,他視她為千年難得一見的玻璃娃娃,把她供著擺 著,像對待收藏品一樣細心呵護,她卻選擇普通的男女之愛!
“你墮落了,小璃。”他狀似心碎地搖搖頭,眼中陰餮的光線漸漸變得瘋狂。“你 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一直很聽話。”她是很聽話,而且從不懷疑他所說的一切,可是如 今看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一味盲從到底對不對。
“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她的思想就是想毫無顧忌地去愛。
“對,你有自己的思想了,我會徹底放你自由。”完全毫無頭緒的結論自蘇懷基的 嘴巴陰陰地吐出,朱璃根本弄不清他的意圖。
“懷基哥……”被他越趨瘋狂的眼神嚇著,朱璃連退好幾步,直覺地逃開他移動的 腳步。
事已至此,大勢底定。蘇懷基由她明顯的逃避動作中看出一切,他的籠中鳥飛了, 飛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懷基哥最後問你一句,你愛時違天嗎?”他還為她拚命幹什麼?他還珍惜她幹什 麼?她要自由,他就給她自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