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一,不知道是宜太妃呢,還是惠太妃。
底下的侍衛有些慚愧:“回皇上,雖有些脈絡,可惜卻始終模糊不清,好似那宮中之人故意如此,引得屬下沒有頭緒。”
而且許多事情,隱隱約約,總是指向安分守己的榮太妃,榮太妃有子在膝下承歡,萬事皆足,其心性絕不會生事。況她兒子年已半百,又不是嫡子,雖也有兒孫滿堂,但是終究爭位本就沒有勝算,倒是不如老老實實的,雍正也不會虧待了他們。
雍正手指敲了敲大案,唇角噙著一點令天地膽寒的笑:“宮妃本就擅長勾心鬥角,她們總是細微處見功夫,自然是防得滴水不漏!只是,滴水不漏又如何?朕心中有數,她們再大的野心,也瞞不過朕的眼睛去!”
底下的侍衛不敢說話,雙手垂著,眼睛低垂,靜靜的,像是一排泥像。只能聽到宮燈中的火燭偶爾輕聲爆裂,將燭上的焰火拉得極長極長,映得雍正側影落在牆壁上,像是盛開了的金桂花影,帶著芬然的幽香。
忽而湘簾捲起,黛玉嫋嫋婷婷地捧著一盞熱茶走進,在看到雍正的時候,臉上綻放著新月清輝一般的笑,曼妙的容顏在熱氣中越發清新嫵媚:“四哥,瞧你,忙得都成什麼了?怪道小梅子抱怨說你不坐在她床邊給她講故事了。”
此時已是深夜,外面蒼穹層堆積,厚重氣息竟是穿不透深冬的蕭瑟。
幾個回事的侍衛急忙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黛玉柔柔一笑,像是天上的銀河之水,似乎可滴落紅塵滾滾的人間,輕聲道:“這麼晚了,你們也都下去歇息罷!”
雖說三綱五常,但是她的國母鳳凰令,足與帝王令相提並論,後宮雖不得干政,但是她卻是雍正的賢內助,況且雍正又沒有什麼吩咐,因此幾個侍衛倒也是聽話,躬身行禮,緩緩地都退了出去,心裡也感念著黛玉這一份暖心的體貼。
再撞見精神的北方大漢,也終究是人而不是神,熬夜雖成習慣,可也損了氣血。
雍正也不以為意,只是臉上帶著薄薄的責備:“入冬天冷,你又有了身子,這麼這麼晚還沒有歇息?可別累著我們的孩子。”順手將黛玉沏上來的新茶放在大案上,也不管那清淡優雅的茉莉花香,讓下面的小太監小宮女也忍不住嗅了嗅鼻子,搓了搓因茶香而有些暖意的手臂,亦有些貪戀那暖入肺腑的香氣。
黛玉嘟了嘟嘴,眼中的狡黠像是火焰在墨色上跳躍著:“四哥,你也知道這麼晚了啊?你的身子也不好,得早些兒歇息。”
雍正聽了不禁一笑,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與他共坐在龍椅上,拂開她眼眉上的碎髮,低頭看著她懷著孩子的小腹,大手放了上去,笑道:“小傢伙,皇阿瑪在跟你說話,你可聽到了?一定是個小壯丁了,比你弘曆哥哥還強悍。”
大掌下傳來一陣震動,像是小傢伙很是不滿,有些暴戾地動個不停,讓黛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黛玉笑得有著甜蜜:“可不是,這幾個孩子,都是強悍的小東西,只是這一回,肚子大得好快,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孿生子。”
說得雍正也哈哈大笑,深幽又清澈的墨眸中有些說不出的歡喜:“若是雙生子倒是好,弘曆也不用跟我抱怨他沒有兄弟了。”
黛玉有些不滿地道:“什麼啊?這個弘曆,幹嘛要跟你抱怨?當我是你們愛新覺羅家的母豬嗎?非得生個兄弟給他!”
雍正的手抱著她粗大的腰,眼裡也有著冬雪中的花影,將頭放在她腹部,聽著那細微的震動,眉眼上也盡是些孩子氣。
“玉兒,沒有想到,我都半百的老頭子了,竟還是老來得子。”星兒診脈,說是個男兒,真是遂了大家的心願了。
黛玉紅唇張了張,似一朵粉潤的薔薇花開,有些氣哼哼地道:“我又不喜歡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