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挺的王軍很驕傲的樣子上了一輛紅色夏利計程車。伢鱉指著計程車,說你看見嗎坨坨?我說看見了。伢鱉估計著說:計程車從河西到河東軍鱉家少說也要二十元。我說:那可能不止。伢鱉瞧我一眼,搖搖頭。他比我和劉友斌更瞭解王軍,知道王軍屬於花花公子系列。他說:王軍一個人管錢,我覺得會出問題。不能這樣下去,這關係到我們的利益分配,你覺得呢?我說是的。伢鱉把劉友斌叫到一旁,試探地問劉友斌:斌鱉,你和軍鱉關於錢的問題是怎麼說的?劉友斌說:把一切開支除去後,兩人平半分,你來了就三人平半分。伢鱉見沒有我的份,臉上就有些不悅,說坨坨鱉呢?劉友斌說:軍鱉說坨坨不能參與分紅,給坨坨八百元一月。伢鱉說:你和王軍有賬目嗎?劉友斌說:賬目就是人頭,好多個人就是好多錢。伢鱉進一步說:你應該讓王軍把開支情況定期向你和我公佈,我覺得王軍用起錢來太大手大腳了。劉友斌笑笑,說軍鱉是我們的朋友,他應該不敢獨吞。幾萬塊錢,你怕是幾百塊錢的小數目?伢鱉提醒劉友斌:王軍昨天對我說,他穿的那套灰色西裝是一千六百元。劉友斌偏過頭來瞪大了眼睛,那麼貴?他跟我說只有三百多元一套。伢鱉說:他對我說是一千六百元。
我們像野獸 十三(4)
劉友斌有些緊張了,臉上就有些惆悵,那天晚上他沒睡好。第二天上午,王軍打著哈欠來了,看來他昨天晚上又到哪裡鬼混去了,哈欠一個接一個的。劉友斌看著王軍,覺得他全身上下是有些奢侈,就走上去摸摸他西裝的料子,虛情假意地讚美說:料子蠻好啊咧軍鱉。王軍送一個哈欠給劉友斌。劉友斌翻著西裝衣袖的裡子,又讚美說:做工也很仔細啊咧。這套西裝好多錢?王軍望一眼劉友斌,輕漫地回答:三百二十元。劉友斌忽然覺得三百二十元應該買不到這麼高檔的西裝,就懷疑道:真的是三百二十元?王軍又望一眼劉友斌,怎麼啦不相信是吧?是三百二十元,我在湖南商廈買的,你可以去買一套,在湖南商廈的三樓。劉友斌不再說什麼了,王軍說得那麼確鑿,他不好進一步懷疑了。他本想問王軍收的學費都放在哪裡了,但他又開不了這個口。他不願意讓王軍覺得他在懷疑王軍的德行。朋友之間相互懷疑,畢竟不是好事。傍晚,王軍急著走了。劉友斌就喊伢鱉和我上他家吃飯,路上他對伢鱉和我說:我覺得軍鱉膽子再大也不敢一個人獨吞我們的血汗錢。伢鱉嘿嘿一笑,說但願如你所說。劉友斌說:軍鱉只是花一點而已,對朋友應該不至於這麼缺德。
我們像野獸 十四(1)
黃中林在白水縣城混不下去了。他因賭博把他的髮廊也輸了個淨光。那些白水鱉都是銅礦錫礦老闆,都有廉價的鄉下勞力為他們開採人民幣,小賭沒意思,要玩大賭。黃中林開始玩的那幫人倒是賭得平和,但他經常性的手氣好,那幫人就建議他去玩大賭博。一天沒事,他就帶著幾千元去了,去看。人家問他玩不,他說他是來學習的。礦廠老闆就取笑他,說這有什麼好學習的,上來玩就是了。黃中林想輸了口袋裡的兩千三百元就不玩了,便坐到了桌上。那天他贏了三千元,口袋裡一下子擁有了五千塊錢。他就喜滋滋地買了雙羊皮靴子送給小青。小青感動得一塌糊塗,脫了衣褲就給他搞。黃中林說:你是個很可愛的女人。在這裡,沒有你我還真的過不下去。小青說:那你還要別人操我?黃中林嘻嘻一笑,說我那個朋友是根騷棍,看見你就想操。我有什麼辦法?小青說:去你的,才看見你這樣的男的,要把自己愛的女人送給別個搞。黃中林說:朋友玩得好,堂客都可以搞。小青說:我曉得的,你只是玩玩我而已。黃中林說:我正在考慮用什麼方法跟我老婆離婚。
過了兩天,他又去玩,漸漸與那幫大賭博佬混熟了。那幫大賭博佬開的都是轎車,帶的都是皮箱,皮箱裡裝著的錢他們自己都數不清,自然就不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