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已經找到她了。可是,為什麼她不在身邊?為什麼?“心竹!心竹!”
正在廚房裡準備午膳的孟心竹聽到龍湫一聲接著一聲的焦急呼喚,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衝出廚房。看著出現在走廊上的熟悉身影,龍湫心中的疼痛被擴大了,他急步上前,用力地抱著她,越收越緊的雙臂顫抖著。“心竹,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在我身邊?”
“我在準備午膳,”孟心竹看著龍湫眼中的慌張和無助,“做惡夢了嗎?”
龍湫靠著她的額頭,搖搖頭,“心竹,你知道嗎?十年來,我每晚都會夢到你,每晚都夢到,和你在一起是多麼開心。我害怕白天,因為那樣夢會醒,醒來後,你就會不在我身邊。剛才發現你不在我身邊,我以為又是夢一場,又是夢一場。心竹,你怎麼忍心這麼折磨我?心竹!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十年?你怎麼忍心?”
儘管知道他不想看到自己哭,儘管知道他並不是想責罵自己,但孟心竹已經忍不住眼淚,因為她知道這種夢醒後,思念的人不在身邊的痛苦,她知道那種孤寂,她不由地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她暗自罵道:孟心竹,你這個壞女人,你看你把龍湫折磨成什麼樣了?他不是你的仇人,他是你的愛呀!
龍湫沒有去吮吸她的眼淚,也沒有為她擦拭臉頰,因為他也已經雙眼朦朧了,他看不清她的臉,看不清她的淚。他的心在痛,不是碎裂的疼痛,不是絕望的疼痛,是甦醒的疼痛,是恢復知覺後的疼痛,是心歸位的疼痛,是活過來的疼痛。
他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兩人擁吻著,任由著淚水沾在彼此的臉上,流入彼此的口中,滴在彼此的衣襟上……
番六 分非分(一)
陳媒婆走在去竹屋的路上,她一臉不耐煩,唉,還真是沒辦法,誰叫她那個寶貝侄兒看上那竹娘子了呢?也不計較當那個墨鐲小拖油瓶現成的爹,就是非要竹娘子不可!害著她一次次往這鄉下地方跑,還一次次磨破嘴皮子,卻一次次被拒絕。
當媒婆這麼多年,哪見過這麼難說通的人呢?她邊走邊氣,那個墨鐲的爹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這些年愣是沒見過面,可竹娘子卻死心從了他,怎麼也不同意改嫁。
她呀,是已經跑煩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砸了自己第一媒婆的招牌,所以跟侄兒說了,若這次還不能說通竹娘子,就直接來硬的好了。
才走到湖邊,陳媒婆就愣住了,她不得不愣。竹屋中,兩個相互擁抱的人令她大驚。
龍湫放開孟心竹的唇,將她的頭埋在懷中,任由著她抽泣,雖然聽到她的哭聲令他心碎,雖然看到她的眼淚令他心痛,但他不想阻止她。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輕擦拭著她不斷湧出的淚水,輕輕吻著她的額頭。
“心竹,對不起,我不是在怪你。我說那些不是在怪你,不是。”
孟心竹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地點著頭,她明白,她什麼都明白。她的龍湫不會怪她,她的龍湫捨不得怪她,她的龍湫只會寵著她,由著她,慣著她。
“好哇!竹娘子,還以為你有多貞潔呢,原來你背地裡偷男人!”
兩人轉過頭,看著站在院門口,一臉驚愕的陳媒婆。這婆子一邊指著兩人,一邊慢慢走進院子,“虧我侄兒還把你當個寶,非要娶你進門,這還沒過門呢,就紅杏出牆了!我現在抓個正著,看你還怎麼說!”
龍湫目光很冷地看著這婆子,他緊緊捏了一下正準備說話的孟心竹,“你想怎麼樣?”
“怎麼辦?”陳媒婆陰笑了一下,“公了就上祠堂,讓全鎮的人來評評理。私了也可以,竹娘子乖乖嫁到奚城去,你們的事,就這麼算了。”
孟心竹看看龍湫,她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臂的力量在加重,她看到他眼中的火花,她知道他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