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琳腦子轉得快,眼睛也很毒,看人看得準。她一看馬反同,就知道這傢伙是黑道上的小混混,這種人,在酒吧、歌廳、夜總會這種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肯定有門路,既然他自投羅網的來拜柳書涯做師傅,不妨就讓他去留意伍天賜的事情,說不定比柳書涯自己一趟一趟的跑要有效得多。
對此,柳書涯也立刻反應了過來,暗暗對嶽琳豎起大拇指,那意思,“厲害!”
嶽琳微微一笑,讓柳書涯把伍天賜的照片和資訊交給馬反同。
馬反同得了這個任務,歡喜得不得了。這事情對馬反同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這麼容易就能實實在在的勾搭上柳書涯,實在太讓他意外了。
所以馬反同不敢耽擱,說幹就幹,拿著伍天賜的資料揚了揚,彷彿戰士上火線一樣對柳書涯宣誓表態:
“師傅您就放心好了,徒弟我保證完成任務!”
果然沒過幾天,馬反同就屁顛屁顛的跑到柳書涯這兒報告好訊息。他的那幫爪牙手下果然在幾個酒吧裡都見過伍天賜。這傢伙隔不了多久就會進酒吧廝混,主要是在酒吧裡的一些地下網路裡購買毒品。
柳書涯聽了馬反同回饋的訊息,覺得很有收穫,誇獎了馬反同幾句,之後仔細想了想,又叫馬反同繼續回去監控,一旦伍天賜再次出現,就立刻讓人控制住他,然後馬上來報告柳書涯。
馬反同被柳書涯那幾句誇獎弄得十分得意,接受了新的任務之後,更是興奮得很,開開心心的又跑掉了。
這回隔的時間比較長,大約二十多天後。柳書涯突然接到馬反同的電話,說是他的幾個兄弟在一個酒吧發現了伍天賜,那傢伙似乎吸了毒。還喝了不少酒,正跟爛泥巴一樣躺在酒吧洗手間的水池下頭“攤屍”呢。
柳書涯皺皺眉。問:“‘攤屍’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死了?”
馬反同樂呵呵的跟柳書涯解釋,這是他老家鄉的土話,意思是:這傢伙醉的人事不省了。
柳書涯問明瞭地點,趕緊趕了過去。
在那間喧鬧的酒吧裡,柳書涯果然看見了在那兒“攤屍”的伍天賜。
這個人就是害死他父親,又逼得他母親走投無路的傢伙。柳書涯心裡有些恨意,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茫然。
因為他眼前的這個人,和母親筆記裡寫的那個囂張霸道的闊少。完全是兩碼事,反差太大。
在母親的筆記裡寫的那個人,極盡奢華,別墅、豪車、滿身的珠光寶氣、美女縈繞、叼著世界上最好的雪茄等等等等,所有象徵富貴的東西,那人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似的往外炫耀。
但是在眼前這個人身上,哪裡看得到半點這樣的影子?
眼前這人身上穿著一套皺巴巴髒兮兮的西裝服,還破了無數的口子,腳下的皮鞋都裂了好幾條縫。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稍微走近一點,就聞見他一身濃重的劣質酒味。柳書涯都幾乎要以為馬反同他們找錯人了。但是仔細分辨之下。柳書涯還是最後確認,這人確實就是趙凱提供的照片上的那個伍天賜。
伍天賜年紀應該跟趙凱、蔣怡等人相若,但是感覺他和趙凱卻差了十多歲。
其實即便趙凱這人。飽經生活的磨礪,也已經開始顯出老態。但是好在他精神矍鑠,特別是看到柳書涯的時候,趙凱臉上就會顯出一種無比燦爛,猶如孩童般的歡笑,這使得他看起來也顯得十分健康和年輕。
眼前這個叫伍天賜的則不然。臉色發黑,面板打皺,頭髮花白髒亂,四五十歲的人。看起來彷彿六七十歲似的。這都是長期被毒品、烈酒和不規則且質量低下的生活侵害的表現。
柳書涯看著這人,完全不想對他幹什麼了。
這人年輕的時候是何等風光?而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