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訂下終身了?”
“這……”
提到此事,那王玉娥畢竟還有些羞澀,一時低下頭去,不再搭話。此時那陳文炳卻是神采飛揚,昂然一抱拳,跟王道陵說道:
“不錯,就在方才我已與玉娥海誓山盟了!”
“哈哈,那就對了。禍事正源於此!”
王道陵望著這兩個聞言變得有些驚疑不定的男女,侃侃說道:
“不瞞兩位小友,貧道年深日久,也頗有些道行。偶然心動之時,也知曉過去未來之事。恕我直言,恐怕連這位陳公子也不知道,原來王小姐還是有婚約在身的。”
“啊?”
王道陵此言一出,那陳文炳倒也“啊”地驚叫了一聲。不過,也不知是否夜深人靜時不敢太大聲,陳文炳這驚呼聲音並不高,甚至細究起來,語氣似乎也並不驚訝。這樣情狀,王玉娥並沒察覺,不過王道陵卻看在眼裡。對這浮浪公子的虛情假意之態,衡山老貓妖佯作沒看見,只繼續往下說道:
“想必王小姐並沒忘記,你那位現如今正在外經商的爹爹,在你極幼時還曾跟羅州城外張家村一戶人家訂過親事!”
“嗯!是又怎樣?”
聽得提起此事,王玉娥卻是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說道:
“那時小女子恐怕還在孃胎肚子裡,誰知當時發生甚事。再說世易時移,我娘都已經過世,就連我那常說當年喜歡舞文弄墨、遊山玩水的爹爹,現在為了家宅生計不也出外經商麼?甚麼婚約,本小姐一概不知!”
說到最後幾句,王玉娥已是厲聲而言;而本來有幾分姿色的粉面上,這時也罩上一層狠煞之氣,宛如寒霜。
“哈哈,你自是不知。”
見王玉娥果然是個狠厲角色,雖然正搶白於他,王道陵卻不怒反喜。他心裡高興,表面卻更加肅然,道:
“王小姐,貧道話還沒說完。恐怕你更不知的是,你那個和你有婚約的男子,現在卻正日夜兼程往這邊趕哩!”
“……那又如何?哈!”
恐怕也是說到一些痛處,剛才穩如泰山的王小姐這會兒竟有些失態。不知是否覺得反正眼前這位是深山修煉的出家人,觸及此事,她這時放肆一笑,就在這月下花前傲然說道:
“我王玉娥幼時偶爾也曾聽爹爹說過這門親事,後來大了我也暗中使喚家丁去打聽過——卻不防這什麼張牧雲只是羅州鄉野裡的一個普通窮小子。父母還早逝,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卻還想來跟我匹配,真真叫人笑死!”
王玉娥臉上滿是輕蔑笑意,爽快說道:
“有勞仙長提醒,不過請放心,這張家小廝無錢無勢,要是幾日後他真來我大王莊中廝鬧,卻只要敢跟本小姐開口提半個‘娶’字,我便一個巴掌將他打得滿地找牙,再叫人打折他一條腿,費點錢僱輛馬車往千里外洞庭湖邊一送,他水性好,自個兒定然游回去!”
若按常理,偶然接上的話兒,不會似現在這樣狠辣話兒如竹筒倒糖豆般傾瀉而出;看現在這情形,恐怕這位王玉娥內心已將這情景想過無數遍了。
“不錯不錯!”
當王玉娥這番話說完,王道陵鼓掌讚了一聲。鼓掌完畢,他便面沉似水說道:
“王小姐,若不是你等和我衡山七友有緣,本也不必說。這世事真是如你所想那麼簡單麼?若如此,豈不人人富貴個個成仙!小姐,你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不知與你有婚約那張家小廝,雖然窮困無賴,卻不知何時從何處學來一手好妖術。一次紛爭貧道曾見過他出手,只不過眨眼之間就讓眼前天寒地凍!”
說到此處,王道陵那半張隱在樹影裡的臉上肌肉隱隱牽動。暗夜之中,他略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便繼續說道:
“真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