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胸前只留下一截兩尺長的槍尾。
歌舒漆被活生生地釘在了那裡!
內腑受創,血液無處宣洩,便從歌舒漆嘴裡大口大口地流了出來,讓他整個人顯得無比猙獰。
“啪”地一聲響,陳壽已是在數丈外穩穩落了一地。他自己是出了氣了,頗為舒暢,但又舒暢的不夠透徹,因為剛才他是少數看清楚的人,明顯是薛府史救了歌舒漆。
上去責問?且不說薛府史官高一級,剛才薛府史其實是顧全了他的面子的,不然的話,直接用那銀星將蟠龍槍完全撞飛多好?
陳壽不解地朝薛府史走去,還沒來得及說話,薛府史已是先開口道:“陳壽啊,大家畢竟是同屬玄都紫府體系,現在又值用人之際,你既已勝了,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陳壽還能說什麼,實際上他既然勝了,那元胡坤和歌舒漆便終生不能再對勾陳族起任何歹念,元胡族和歌丹族少了這兩個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出力,對勾陳族的威脅自然也就小得多了。
“是,薛府史。”
“你能放下就好。”薛府史笑著道,還親切地拍了拍陳壽的肩膀。
這是什麼情況?薛府史對尉官不是向來不假辭色嗎?難道是因為剛才那一下心中有愧?
陳壽還沒想明白原因,薛府史已經招呼人手去救治歌舒漆和元胡坤二人去了。
那兩個傢伙俱是半死之軀,動都不會動了,勝負就算不宣佈也不用說了。陳壽也沒好意思上去拿賭注,眼看著薛府史招呼人抬走了那兩個傢伙。
薛府史卻留在了廣場上,向陳壽招了招手,待陳壽跑過來,便道:“走,咱們聊聊。”
“好,薛大人。”
這裡已經沒有熱鬧看了,廣場四周的人便一邊議論著一邊散了,不片刻已經只剩下打掃血跡的人。
此時薛府史和陳壽也早走到了廣場之外,沉默了許久之後,薛府史笑問道:“我出手救了歌舒漆,你不會怪我吧?”
這會陳壽也想開了,便道:“換了別的府史在,應該也會這麼做的。”
“你能理解就好。陳壽啊,如果我沒看錯,你用的那兩種符應該是山神降臨和絕影符吧?”
“回大人,正是這兩種符。”
“入了本府之後才學的?”
“是的。”
“那你在符術上的造詣可相當了不得,才半年便將這兩種符術修到了這種水平。尤其是那山神降臨,都已經到了可以激發山神外相的程度。”薛府史由衷讚道。
“大人過獎了。”
“似你這等符術天賦,若由符入道,當非難事。眼下你入府也有半年了,修行方向應該早就定下了吧?”
這薛府史要不問還好,此時陳壽還真有些為難,他連金丹中期的功法都沒著落呢,哪敢說方向早就定下了?但是那功法的事又是不能說的,是以他只能含糊地應付過去。
薛府史不疑有他,終於是將話題引入正題:“你入府已有半年,對府中之事也有些瞭解了。若不出意外,這回西南事端平息後,就會給你安排正式的差事了。若不派你出去公幹,便定然留在本城當差。算下來,本府四位府丞手下都缺人呢,而尹府丞那邊和採符、煉符關係最密切。你若在尹府丞那邊謀職,對你的符術定然大有幫助。”
“原來如此,多謝大人提醒。”
“嗯,不過若任憑上頭來安排,可說不定會把你安排在哪個崗上。你若真有意,到時候便和我說一聲,我會爭取把你安排過去。”
“多謝薛大人!”
“嗯,我就是跟你提個醒,現下也沒什麼事了,三天後的中午你來找我,我屆時會把元胡坤、歌舒漆也叫來,為你們徹底瞭解此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