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輕遊商外確實再找不到人託付重任了,是而蕭百善按原計劃護送白家姐弟二人一路奔向靈芸城,半刻也不願多耽擱。
“其實大將軍的意思是要皇子妃也一同回昭國。”半路休息時,蕭百善委婉相勸,“末將雖不知皇子妃與五皇子之間有什麼過節,卻也看得出這一系列事件都是五皇子有意為之,大將軍要操心戰事無暇多顧,皇子妃留在營中只會令大將軍分神。”
“蕭將軍請放心,綺歌心裡有數,絕不會給殿下增加半點負擔。昔日我曾與他有約在先,無論何種險境都要同進同退,生死不離,而今正是緊要關頭,我更不能棄他而去獨善自身。”
蕭百善無聲嘆息。
這二人倒是酷似得很,每每思慮必要以對方為優先,一如易宸璟的面冷心熱,又如白綺歌的死生不懼,當真是夫唱婦隨,同心同德。只是……飽含深意看了白綺歌一眼,精明的徵軍副將心頭一陣擔憂。
聰明如斯,疑心甚重的遙皇能容得下這麼一位鋒芒耀眼的皇子妃在大將軍身側嗎?
自古皇權難掌握,人心易轉移,身在王侯天家別說是皇子,就算太子做了什麼有違聖意的事情都極有可能一夕之間身敗名裂,而這世道終歸不願見女子凌駕於男子,七皇子夫婦情義再深,未來要走的路仍舊難以預料會有什麼風波,又會有怎樣的結局。
“蕭將軍?”見蕭百善愣愣出神,白綺歌輕喚一聲,“這些日子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羽身上,也不知軍情如何,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蕭百善咬了口乾糧沉吟片刻道:“也算不上什麼大事,霍洛河那些蠻人屢次挑釁,大將軍認為時機不成熟禁止應戰,前線拖著,我們幾個就在中軍大帳研究鐵燕陣的事。這陣法有近百年無人使用了,也不知道霍洛河人是怎麼學會的,用在這片地形上易守難攻,再合適不過。”
白綺歌記性極好,對陣型兵法一類幾乎是過目不忘,只可惜明知鐵燕陣破陣式記載於哪本書籍卻愁在沒人帶來,諸事繁雜間也沒時間向易宸璟細說,看來把白灝羽送到靈芸城託付給寧惜醉後要快馬加鞭趕緊回遙軍大營才行。
坐在旁側的白灝羽聽不懂二人在說什麼,當年昭閔王倚重白家時為表心意給年僅十歲的白家三子封了個少將軍銜,可他畢竟年少無知又不思進取,對什麼陣法啊、打仗啊絲毫不瞭解,索性伸了伸懶腰去拿牛皮水袋。
許是天命使然,上蒼還不打算讓這個剛剛歷盡苦難的紈絝少爺早早殞命,就在白灝羽彎腰的瞬間,一支冷箭不意襲來,劃破風聲深深沒入身後馬腹。
駿馬一聲痛苦嘶鳴發足狂奔,白灝羽尚未反應過來,手握水袋愣愣傻坐著,白綺歌第一時間將他攬到身後,方欲仰頭尋找冷箭射來方向,一片黑影如穩重高山般擋在身前。
“有人偷襲!快走!”
蕭百善擰緊眉頭低喝,抬眼望去,遠處騎著馬匹的一道身影映入眼簾,瞬間驚呆。
第137章 命懸一線
遼闊天野相接,暴風驟雨即將來臨的天空晦暗陰霾,被狂躁風沙吹彎腰的碧草瑟瑟發抖,駿馬四蹄穩穩踏過濺起嫩色草汁,冷漠無情。騎於馬上的男子一身淺玉色織錦勁裝,華貴而不失凜冽之氣,緊握韁繩的手掌骨節青白突出,一看便知有好功夫在身。
蕭百善常年在軍中行走,極少往來皇宮,就連易宸璟也是此番出征才首次接觸,更別提面無表情引弓傲視的五皇子屬下,可是這個只見了寥寥數面的年輕人偏給他留下極深印象——不僅僅因為神秘罕見的碧綠眸色,還有那眼底深藏的冷酷麻木。
“末將奉命追擊逃犯,此乃大將軍親自下令,如有與蘇大人衝突之處還請避讓。”微微驚詫過後,蕭百善很快鎮定心神朗聲高喝,不動聲色將白綺歌與白灝羽護在身後。
迎面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