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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若總覺得這氣氛中有幾分詭異，也不再多說話，靜靜地陪著李蓉蓉。
半月的流水隨著慘瓣凋零，深冬的寒意，又加深了幾分。
莫問踏入行宮，當初開得那樣盛的花朵，如今也都是凋零一地，所剩無幾。這個地方，是很少下雪的。莫問不禁想起自己過去在北京郊外見過一次皚皚白雪，鋪滿一地，雪白到天邊，那種空曠的感覺，莫問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純淨了。若是可以到一個沒有殺戮，沒有爭鬥，純白乾淨的世界裡，舒舒坦坦過一輩子，該是一件多麼享受的事情。可惜，現實就是現實，誰也改變不了。世態炎涼，他早已看透。你若是不爭，別人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整你。弱肉強食，要麼活下去，成為強者，要麼做個懦夫，消失。
一個女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處理著花園中的雜草。莫問看著那背影，覺得有幾分眼熟。微微皺了皺眉頭，莫問不禁想著，才走這麼幾個月，自己怎麼就不認得人了呢？這藥天天吃著，他也檢查過，沒什麼問題。可是，自己這辨人的能力，怎麼似乎差了些？不過還好，平時軍中的事情，雜物都交給拓跋謙了，自己倒也還清閒。有什麼事情，也還記得清楚。唯獨這看人的能力，似乎是差了些。過去僅僅憑著背影就能一眼認出，如今卻不行了。莫問也不知道為何，想著大約是自己當時受傷傷到了腦部的緣故吧。
莫問悄悄走過去，那女子也渾然不覺，專心致志地巴拉著地上的泥土，只是似乎還在小聲哭泣著。
“怎麼了啊？”莫問輕輕問了句，見她似乎哭得極為傷心。畢竟是在李蓉蓉的行宮，想必不利之人，也不敢這麼張揚。
“嗚，我，我的白兒死掉了，嗚嗚嗚嗚。”女子哭泣著回答道，也不管莫問是誰。
“白兒？”莫問也蹲下去，正對著那女子，見到滿臉淚痕，原本白淨的臉頰被手擦得像一隻大花貓一般，不禁覺得甚是好笑。只是見女子哭得如此傷心，莫問還是忍住了。
“白兒死了，嗚嗚，白兒死了，嗚嗚嗚嗚。”女子只顧得自己哭泣，埋頭也不看莫問一眼。
“蝶兒不哭，白兒死了，莫哥哥回來了。莫哥哥回來陪蝶兒了，蝶兒不哭不哭。”莫問心中覺得好笑，自己竟然會這般哄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只因這女子呆痴，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凱旋而歸（2）
張蝶依一聽，猛地抬起頭，兩個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似乎是懷疑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莫問，或者說，這個莫問，是真的人，還是假的。
“怎麼了？莫哥哥回來了，蝶兒不高興？”莫問笑著道。
“高興，莫哥哥，莫哥哥你回來了啊！”張蝶依一把蹭起來抱住莫問，眼淚還留在臉上，卻是歡喜地不行，緊緊摟著莫問。莫問不禁覺得，這痴呆的小妹妹，摟得太緊了，讓他有點不適應了。唉，看來自己這個大叔，還是很討小妹妹喜歡的。
李蓉蓉恰好從園子的走廊拐彎處拐過來，見到莫問抱著張蝶依，心中很不是滋味，只是臉上，卻沒有什麼怒意。她站在廊簷的這頭，雙眸帶著淚光，臉上流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卻是分明大喜過望的，看著莫問。
莫問安慰著張蝶依，看到李蓉蓉出現了：“蝶兒乖，你爹爹也回來了，趕緊去看他吧。”
“嗯。”張蝶依答應了一句，立馬放開莫問往外面跑去。莫問不禁在心中覺得好笑，一聽到爹回來了，就這麼急著跑了，這小妹妹，也太不給大叔面子了。
莫問站在花園中，凝視著李蓉蓉，慢慢走過去，牽起她的雙手：“蓉蓉，我回來了。”
李蓉蓉看著他，閃著淚光的眼睛，更加迷人。傾國傾城的面容，雖然沒有化妝，卻依舊清淡美麗，更透出幾分傲雪寒梅的氣質。
“真的嗎？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