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經過這些事情,已經懂事很多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里傻氣的丫頭了。她也學著做些雜事,一方面替流雲減輕些負擔,另一方面,也算是聊以自慰,給自己打發時間。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要過多久,若是日日閒著,倒不如找些事情來做。
柳晗月幫著流雲在廚房忙著,不一會兒便做好了幾道小菜。雖然並不名貴,卻也還是可口美味。流雲的廚藝,也是日益見長,只可惜,花心思做菜,等的那個人,卻是遲遲沒有回來吃。只是流雲閒暇的時候,依然醉心於研究各種菜譜,在廚房一呆就是一整天。柳晗月也明白流雲心中的痛,同樣是女人,她怎麼可能不懂?只是,一切都在天意,她們除了等,又還能做什麼呢?
兩個人坐在桌子邊,溫了一壺酒,你一杯,我一杯,不覺已經喝了大半壺了。兩個女子,都帶著絲絲醉意,飯菜卻是沒動多少。借酒消愁,哪怕更愁,暫時也可以心寬一些。
“姐姐,你的酒量見長了啊。”柳晗月帶著濃濃的醉意,笑著道。
“妹妹你也不差啊,你說,外面下著雪,咱們在這裡相對而飲,還真是有點附庸風雅。可惜我沒什麼學識,只是一個丫鬟,也不會吟詩作賦。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風光。”流雲看著窗外白雪飄飛,紅紅的臉頰上帶著笑意。
“姐姐說笑了,你看我,也什麼都不會。學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啊。附庸風雅,你我又不稀罕這些,倒,倒不如,我們姐妹二人再喝一杯。來,幹!”柳晗月笑著說到,將酒斟滿,舉杯與流雲相碰,然後一飲而盡。真不知道,飲下的,是酒,還是愁。
“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只可惜,那些人,又真的體會過這愁苦嗎?”流雲晃動著手中的酒杯,臉上的笑容早已經不見了,只帶著滄桑與淒涼。
“姐姐,管他什麼愁不愁,醉不醉的。今天是除夕,你聽,外面,有爆竹聲,多熱鬧啊。哈哈,來,我們姐妹兩好好喝,幹!喝得盡興,喝得開心!”柳晗月舉起酒杯,大聲笑著道:“姐姐高興,來,我們幹!”
“幹!”流雲舉起酒杯,兩個人一起盡興地喝著,知道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院子外,鞭炮聲接連不斷,人們為著這一年一度的除夕歡呼著,為著新一年的到來祈禱,祈求來年能閤家團聚,家人平安健康。只是,漫天飛雪依舊,寒冷的街頭,又有多少人會想到那些流浪在外的人,那些,一直等待著的,沒有盡頭的人。
有點相似
“今兒真是好日子啊。”茶館裡熱熱鬧鬧,生意好不興隆,來來往往的商賈,旅客,在這裡稍微停息落腳。或者打探訊息,或者圍觀議論。人來人往每個停歇的時候,歡聲笑語,甚至爭吵聲,也都夾雜其中。
“可不是嗎,公主和駙馬大婚,大王還特意賜了一幢宅子,據說,婚禮辦得很是風光啊。只可惜,我們隔興慶這麼遠,也就只有聽聽的份兒了。真想親眼看一看,還從來沒見過公主大婚的宴席呢。”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饒有興致地一邊喝酒,一邊幻想著。
茶館的一個靠窗的角落,一個十幾歲上下的少年,十分不起眼地坐在那裡喝著茶,注視著這一切。到西夏來也已經這麼些日子了,卻沒有絲毫訊息。薛倪打探過很多地方,找過很多人,嘗試過很多種方法,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聽說過莫問這個人。除夕已過,轉眼又是新的一年了。自己也又大了一歲了。這過去的一年,對於薛倪來說,簡直如噩夢。他現在都在懷疑,自己當初怎麼那麼容易就被莫問收買了,那麼容易就成了他的奴隸。可是自己心中,似乎又並沒有什麼反抗的意願。他自己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別人靠五年的時間做的事情,他只用了一年。別人五年的記憶,他都濃縮在了這一年裡。他一年,長了別人五年的個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