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卻是沒有多大的驚訝,其實當初看著包拯如此對莫問,還有葉無涯,整個雪山派,再加上後來的暗影丙一,四老,她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了。雖然少爺是皇子的身份會讓她更加覺得無地自容,配不上他,但是若這是事實,她卻無力改變。既然改變不了,不如去面對吧,敢於面對,也是好的。
“只有你們去了,親口說了,他才會相信,四老,才有可能出現。”薛倪淡漠地說著他,似乎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不過就是普通的一個人而已。
“他?”柳晗月又是一陣迷糊,難不成薛倪說的是當今皇上?說的還真是輕巧,一個他字,居然敢用在皇上身上。柳晗月不禁對這個薛倪產生了幾分懼怕。
“我明白,你放心。”流雲點點頭,表示自己心中有數,也不向柳晗月解釋什麼。柳晗月自然也不多問,看著兩個人如此明白,便知道自己又是一個局外人。不過那些事情,自己也確實弄不明白,倒不如就像現在這樣,過得到還輕鬆一點,也不至於添亂。
召回范仲淹
“這李元昊一稱帝,就又不知道要起多少風波了。”老掌櫃的站在那裡,一手拿著酒壺,一面嘆氣道。
“掌櫃的您就別想這麼多了,看您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關心這些。”一箇中年客人坐在旁邊挨著的桌子上,勸說道。
“唉,我們這種老骨頭了,倒也沒有什麼好想的了。可是,這戰火一起,有多少人要慘遭離別啊。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啊。自古以來,戰事不斷,但是沒有哪一場戰爭,是真的為著老百姓著想的。唉,自古帝王最無情啊。”老人說著竟然老淚縱橫,忍不住潸然淚下。
“哎,老掌櫃的,你這是什麼話,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旁邊又一個老者帶著一絲擔心,小心謹慎地勸說道,“如今這世道,這種話可說不得。不小心,那可是殺頭之罪啊。”
“呵呵,多謝,多謝提醒。”老掌櫃笑了笑,心中卻是百般苦澀。戰火一旦燃起,牽連的便是數以萬計的生命。他還記得,自己當年,因為戰爭,拋妻棄子,最後呢?結果如何?不過是家破人亡罷了。名義上說得多好聽,為了家鄉的人民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其實呢?不過是為了滿足帝王的貪慾,而用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的性命去鑄成他的所謂霸業而已。可惜,君君臣臣,帝王就是帝王,普通百姓就是普通百姓,命賤的人,怎麼能和那些富貴命相提並論?老人只得在心底嘆息,也不再多說什麼。
范仲淹注意地聽著他們談論,自顧自的吃著飯。自從夫人死後,他便很少再有心思吃一餐豐盛的飯菜了。跟著自己一輩子,數遭貶謫,卻總是沒有過上一天安心的日子。是自己對不起她,委屈了她。可是這些話,過去總放在心底,沒說出口。如今想說了,卻找不到人說了。喝著悶酒,斑白的頭髮襯著一張滄桑的面龐。逝者已去,如今他能做的,便是將這最後能做之事,盡力去完成。
“老爺,您還是少喝點吧。”一個年老的僕人,擔憂地看著范仲淹,雖然是這般勸說,但是他能夠明白范仲淹心中的痛苦。數次遭到貶謫,而如今人已經上了年紀了,夫人又在這次死去了。他知道範仲淹是個有所作為的人,也知道他心懷天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的胸襟,當然是百姓之福。可這樣的人活得太累了。他自愧自己做不到,所以對范仲淹的行為,有時候也認為太過愚忠。當初若是諸葛亮取而代之,三分天下之後,也不見得大權最後落入司馬氏之手。可惜,諸葛亮之所以是諸葛亮,成不了司馬昭,願意也有太多。范仲淹之所以是范仲淹,命數在此吧。
“鍾林啊,你坐。”范仲淹帶著醉意,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你我主僕,有二十多年了吧。”
“二十五年了,老爺。”老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