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有。&rdo;對方利落的回答讓另外兩人摸不著頭腦。
碧落得意地朝玄參拋了個媚眼,繼續道:&ldo;這&l;柔腸寸斷&r;根本沒有解藥,就算有,那也是‐‐心病還需心藥醫。&rdo;
玄參被徹底激怒,一張拍碎了床邊的一張雕花几案,木屑四濺,空氣中瀰漫著幽幽的木材香味,古樸而沉寂。
白霜著實不願見到他再入魔道,可瞧這光景,竟是覆水難收,便強忍著心頭的強烈情緒,拖住他不讓他胡來。
&ldo;玄參哥哥!中了&l;柔腸寸斷&r;的人是我,對自己的身體當然是自己最清楚,我也不小了,萬事都有分寸,你不能總替我做主張。&rdo;
玄參被白霜拽著一隻手,若再向前便可了斷這隻鬼魅,但白霜也會同時被他拖帶下床。只猶豫了短短一瞬,他選擇妥協。
呵呵,堂堂尊上要向自己的徒弟妥協,他這是頭一遭;白霜又如何不知自己已經逾越了太多,心虛歸心虛,起碼能救碧落一時,這也值得。
&ldo;碧落,你受傷了。&rdo;她下床將碧落扶到床邊,一同坐下了。
女子不同於男子,白霜說那句&l;碧落,你受傷了&r;的語氣是這樣溫柔而憐惜,她的一雙手掌接觸到鬼魅冰冷的軀體,慢慢傳遞去一層又一層累積起來暖意,柔軟纖細的手臂支撐起男子高大的身軀,這樣近的距離,足以讓每個人特有的體香溜進碧落的鼻翼。
每一個動作或是表情都被玄參細細觀察著,他想自己大概也有幸得白霜如此照顧,只是那時他是不省人事的。
&ldo;身體的傷可不比心頭的傷。&rdo;如果他對玄參的態度是挑逗、曖昧的,那麼對白霜的態度卻是真誠、得體的,說話間少了風塵味,多了些清冷的氣息。
可見白霜當時並不是完全出現了幻覺,碧落的氣質裡確實有一部分很像玄參。
&ldo;你的&l;柔腸寸斷&r;應該不是用來對付我的吧?&rdo;眼前人的表情讓她相信那一杯茶或許只是個惡作劇,只是一種無心的嘗試。寂寞太久的心都是如此。
碧落笑笑,指指自己的左邊胸膛說:&ldo;心疼的感覺讓我想起自己生前的美好時光,而你‐‐只是個意外。&rdo;
是了,哪怕是鬼魅也只能揣測人心,哪能看透人心。玄參和白霜看上去是這樣恩愛,他們又騙他說是夫妻,碧落又怎能知道玄參正是白霜感情的遺憾呢?一杯茶,只是用來喚醒自己知覺的茶,卻無意間成了另一個人的□□,你說這是誰的過錯?
碧落向白霜解釋:此茶不會置人於死地,致覺也是一時的。
玄參二人稍微安心了些,白霜又不安分地打聽那個叫&l;黃泉&r;的女子的往事。
&ldo;她現在去哪兒了?也去世了嗎?&rdo;
&ldo;沒有,她跟另外一個男人跑了。&rdo;碧落的眼睛像一潭似水,叫白霜不忍再看。
這種心情如何不煎熬,愛她愛到放棄尊嚴,最後得到的卻是背叛。
&ldo;然後呢?&rdo;白霜小心地追問。
&ldo;然後我一個人被丟棄在寒園,後來所有的日子都用來等候,直到我意識到自己‐‐自己已經不是個人了。&rdo;碧落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猛烈收縮。
白霜難以想像,等候一個人,再也沒有時間的概念,直到成為一具枯骨,靈魂沒有了居所,卻徘徊在原地不肯離去。
&ldo;她都不要你了,你還有什麼理由堅持呢?&rdo;她的聲音微顫,玄參這個旁聽者都聽出了白霜的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