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又囑託道：&ldo;康教授，你記住不是心理評估，而是心理測量。我們不是想知道這個人健康不健康，而是要明白他到底能對社會構成什麼威脅。&rdo;
康錦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我們就走進了已經準備好的隔離審訊室，關上了門。
出乎我的意料，犯罪嫌疑人崔夢，竟然是個女的。這個楊雄，事先也不跟我們說清楚。
她穿著一件果色的t恤，梳著一條乾淨利落的馬尾，雙手託著下巴眉開眼笑地瞅著我們：&ldo;喲，公安請的專家來了?&rdo;
我小聲地嘟囔道：&ldo;犯罪嫌疑人怎麼連個手銬也不戴?&rdo;
&ldo;怎麼，害怕了?&rdo;崔夢聽見了我的嘟囔，撇起嘴角，&ldo;你害怕我一個人把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兒全部放倒，然後再奪路而逃?&rdo;
我有些尷尬，便不再說話，跟著康錦坐在了她的對面。我們還未準備好，她倒是先開始了：&ldo;外面那幫人對你們說我有反人類傾向對不對?&rdo;
有種曹金花的即視感，我隱約覺得不爽。
康錦朝她點了點頭，她鄙夷地笑了一聲，又看著我撇了撇嘴說：&ldo;愚蠢的人類。&rdo;
我一下急了，他媽的你說愚蠢的人類看著我幹嗎啊!又不是我說你有反人類傾向的。我心道要不是看這是什麼場合我非動手抽丫挺的，管你男的女的。
看我拳頭都快攥出了水，她卻得意地笑了起來。康錦不理會我倆之間的明爭暗鬥，問道：&ldo;你的意思是說自己沒有反人類傾向?&rdo;
&ldo;當然沒有，我就是人類，為什麼還要反人類?我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幫助人類。&rdo;
&ldo;怎麼幫助?&rdo;
崔夢停了一下，說：&ldo;先說點別的吧，你瞭解佛學嗎?&rdo;
康錦說：&ldo;略懂，研究過一點。&rdo;
崔夢問：&ldo;&l;佛&r;是什麼?&rdo;
康錦：&ldo;&l;佛&r;的意思是覺悟者。&rdo;
崔夢笑了笑：&ldo;不錯，那佛都覺悟什麼了?&rdo;
康錦沉思了片刻，剛要說什麼，崔夢打斷道：&ldo;不需要長篇大論，用一句話來總結就行。&rdo;
康錦說：&ldo;一切有為法皆是虛妄，如夢幻泡影，四大皆空。&rdo;
崔夢有些小小地讚嘆：&ldo;還真是一個教授呢。你認為佛覺悟的對嗎?&rdo;
康錦：&ldo;佛學只是宗教的一種，它的產生是有具體的社會原因和歷史原因的。四大皆空是唯心主義觀，我認為是錯誤的。就像大地是由物質構成的，這點毋庸置疑。&rdo;
崔夢：&ldo;你認為是錯誤的，那&l;你認為&r;算不算唯心主義?我還認為大地是由狗屎構成的呢，又怎麼說?&rdo;
康錦皺了皺眉頭，他或許沒料到這個女同志竟然會口出髒話。我敲了敲桌子：&ldo;別胡攪蠻纏，說你自己的問題。&rdo;
崔夢看著我：&ldo;我沒有問題，是整個人類有問題。&rdo;
我：&ldo;人類有什麼問題?&rdo;
崔夢似笑非笑：&ldo;人類沒有問題嗎?我問你，人類是怎麼來的?&rdo;
我：&ldo;當然是進化來的。&rdo;
崔夢：&ldo;你是進化論?&rdo;
我：&ldo;你是神創論?&rdo;
崔夢：&ldo;都不是，我是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