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微皺了皺,所有的意境所有的感覺頃刻間全部被破除,剩下的只有凡塵俗世那股子歪風邪氣,再進來一個俗不可耐的俗人。雲戈以的心情全部被破壞掉,望著焦玉兒:“你該去平江的,寧九天已經起航了,領入大海的舵手竟然不是你們焦家人,你還有心思在燕京關心別人的事。”
焦玉兒撇撇嘴,那對於寧九天至始至終不曾減弱過的居高臨下姿態又冒了出來,從結婚開始,她就對寧九天草根的出身有著多種多樣的菲薄,這麼多年來都不曾到寧九天的老家去一回,她內心中將自己比作公主,高高在上,燕京有家,你的家裡人要來我歡迎但要清楚是我想招待他們,要清楚這個家的戶主是誰。
“有人出手了,艾陽和艾煜去了,招惹到了那個花非花,張世東輕易的讓他們離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不了了之,那位國賓沒說什麼,上面卻是看得真切。”焦玉兒臉上帶著某種興奮過度的韻律,在家裡接到電話就開心的不得了,迫不及待的要來到一道牆之隔的小院來與雲戈以分享。
雲戈以起身,酒和蠶豆在桌上不再動,手中煙掐滅,那幅剛剛意境中寫出來的字也懶得收,他的書法他的潑墨都只是為了滿足心情的需求,滿足之後,它們的作用也就不再。
向著屋內走去的同時回應了一句,本來他不想說什麼,可又怕焦玉兒糾纏不休,才勉強開口:“跳梁的不一定是小丑,也有可能是大丑,完全胡鬧的行為也值得你們大書特書,洗洗睡吧,板子會打下來的,但不是在張世東的身上。”
焦玉兒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背對著她的雲戈以擺了擺手,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走進空調房關上了門,咔噠,門鎖隨著慣性自動關閉,焦玉兒盯著那扇門,良久之後返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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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愛本來在單位加班,關於這一次的香江大亨和華僑代表入京,她的採訪任務量非常重,剛剛在國賓館採訪完幾個願意上鏡頭聊幾句的華僑,回來後正在製作長中短三種格式的成片,短的在新聞聯播使用,長的做參訪專輯,中的會進入一些影片網站和討論節目。
電話還不是艾躍進打來的,是家中那個年逾古稀的大伯打來的電話,讓大家回到老宅,一個本因為艾家沒落而要收回最終看到艾躍進強勢履新北海一號後又沒有收回的老宅,可以說自從老爺子早早歸去之後,艾家的其他人將老爺子留下的人脈資源全部消耗的差不多,艾躍進只在地方的時候得到了一些扶持,到了廳級基本就一直是自己奮鬥,有了今日的成就也堪稱傳奇,足夠寫一本書。
艾家重新站在了高門大戶的行列之中,過去那些情意消耗掉的門生故吏親朋好友又聚了過來,作為旗手,艾躍進強大的政治智慧讓他能夠輕鬆駕馭當家人的角色,上上下下都不敢對他的命令有任何的懷疑,老老實實的縮在角落裡借東風。
艾愛很快就得到了訊息,一時半會兒也沒轉過彎來,也沒覺得怎樣,這就是張世東的風格,也沒藏著掖著,直到趕回家中,父親勞累了一天帶著倦意的坐在椅子上,艾愛才突然想明白,一直以來無論是童家還是艾家都避免家族中人與張世東接觸,這麼長時間以來最親的親人都沒有見過面,怕的就是給他帶來麻煩,怕的就是將他的地位與家族派系聯絡起來,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反而會帶來莫大的麻煩。
艾陽和艾煜一臉菜色的站在一旁,低著頭。
艾愛的大伯很重視這件事,幾乎所有的艾家人都到場了,要給艾躍進和艾愛一個說法,父女倆對視一眼,彼此給對方信心,艾愛當場給張世東打了一個電話。
“你幹嘛呢?”
“洗白白。”
“不擔心?”
“擔心什麼,我不是將軍你就不待見我了?”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