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與你這般要好,誰知有什麼心思?至於那個常露…”
她回想常露在御花園裡的言行,心下略略發寒:“我看也不簡單。只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無辜可憐,是不是真地指婚給七阿哥…也說不準。姐姐還是離她遠著些吧,別被人算計了。這些天暫且收斂些,哪怕只是裝出個端莊賢惠的樣子來也罷,等指婚地旨意下來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可好?”
婉寧低頭不說話,淑寧再催幾聲,她才抬起頭盯著淑寧瞧。咬咬唇,道:“三妹妹,我最近只顧著和別人一起玩。太忽略你和媛寧、絮絮了,你是不是不高興?你直說嘛。我以後多陪你就是了。你…你不要再這樣說我的朋友…”淑寧怔了怔,心底一股怒氣湧上來。心肝脾肺腎,都彷彿灌了辣椒水似的,嗆得說不出話來。好容易按捺下,她深吸一口氣,道:“不必了!二姐姐愛怎樣就怎樣吧,我不會再管了!”說罷轉身就走。
可惡的婉寧!我好心提醒你,你居然把我當成是挑撥離間的小人了?!真是狗咬呂洞賓!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一路生氣地往回走,腳下使了些力,待回到房間時,腳踝又隱隱有些痛,於是她便縮在房中,看書練字彈琴,偶爾與媛寧絮絮魏莞聊天,沒事一概不再出門。
而婉寧見淑寧突然走了,很有些意外,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她,回頭仍照自己地心意行事,不過幸好她沒忘記對方說過的皇帝那日在場的話,平日裡行事稍稍收斂了些,又託人傳信給五阿哥問口風。只是傳信的人都說五阿哥在慈寧宮侍奉湯藥,找不到人,她開始有些擔心,但後來見宜妃等後宮娘娘請秀女去喝茶聊天時,也會把她捎帶上,態度也很正常,方才放了心。
因皇帝並未下旨明言幾時確定秀女的去處,後宮便隱隱騷動起來,時不時的有妃嬪接了看得上眼的或有親戚關係的秀女去喝茶說話。婉寧、媛寧、絮絮、嘉慧、常露、寶鑰等人都去了。淑寧本人則從未受邀,看到其他女孩子打著傘冒雨回來時,漂亮的衣服都濺上了泥水,鬢髮散亂狼狽,不禁暗自慶幸。
這一日她本來正在練字,卻忽然來了個小太監,說皇帝要召她與魏莞過去。淑寧與魏莞對望一眼,都有些詫異,因小太監催得緊,便匆匆換了體面地衣裳前往乾清宮,身後儲秀宮眾人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
淑寧一路膽戰心驚地來到乾清宮,隨著小太監從側門進入,先是在一處小房間等了一會兒,與魏莞互相幫著稍稍收拾了一下頭髮衣服,便有人來請她們進西暖閣去。
淑寧一踏進西暖閣,便先眉毛一跳。
桐英正在裡頭,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整理著文房四寶,只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
這一眼裡頭包含了許多意思,略略安撫了淑寧地心。她若無其事地與魏莞一起對正居上座的皇帝行了大禮,一聽到“起喀吧”三個字,便起身站好,垂手聽候皇帝地吩咐。
屋裡除了康熙皇帝與桐英,原來還有其他人在。佟國維不知為何進宮來了,皇帝叫魏莞來,卻是讓她見見分別多日地外祖父。祖孫倆鄭重謝過康熙,淑寧也拜見了僅僅見過兩面的外叔祖。
佟國維對於淑寧只是淡淡地說了些場面上地話,對魏莞則嚴厲又慈愛。當著康熙的面,問過她近日的大體表現,便教導她要謹守閨訓,循規蹈矩,以報君王,云云。魏莞一一端正應了,態度倒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康熙見狀便打了圓場,說佟國維久不見外孫女兒,不必這樣嚴厲,又問起魏莞平日的功課女紅等事,知道她擅長琴棋書畫。便當場叫她寫幾幅字來,然後才回轉頭去搭理其他人。
淑寧原本見康熙皇帝似乎只顧著與佟國維祖孫說話,竟把桐英與自己晾在那裡。不知是什麼緣故。但見桐英不慌不忙地候著,似乎胸有成竹。她相信桐英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便也耐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