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剩下的只是熟悉和實戰經驗,趙振興開始和趙進對戰,每天給趙進講述他曾遇到的戰例。
冬天不能在外面的時候,趙振興就坐在屋子的門口,身前身後擺著火爐,一邊盯著趙進訓練,一邊講述。
聊的越多,趙進了解的就越多,他發現自己這個叔父經歷很豐富,居然參加過兩次大戰,一次是援朝平倭,一次在西南征播州楊應龍,而且還在九邊和韃虜打過。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月有陰晴圓缺
趙進已經對大明調兵遣將比較瞭解,每次征伐總是調各省和邊鎮兵馬,由文臣統帥,武將指揮,援朝平倭和剿播州楊應龍兩次大戰都和徐州衛沒關係,更不要說九邊和韃虜的戰鬥,徐州衛更搭不上邊。
自己叔父十幾歲就離開徐州出去闖蕩,不知道為什麼參加過這麼多次戰鬥。
趙振興講述的很詳細,和倭寇對戰,和西南苗兵的戰鬥,和韃虜的廝殺,還有官兵自己的火併以及鎮壓平叛,甚至私下裡的爭鬥,都一一講述。
儘管趙振興的口才一般,但敘述的這些事都是他親身經歷,聽在耳中自有一種驚心動魄,開始趙進以為自己叔父僅僅為了回憶,但每次講完都要過招,趙進這才知道叔父是為了讓自己吸取經驗。
趙進十四歲那年,也就是萬曆四十二年的秋天,趙振興不知道從那裡找了一杆戟,傳授了趙進兩個月,這時趙進在武技上也有一定造詣,發現自己叔父在戟上的造詣很一般,動作比較生疏。
這一年的十一月,趙振興病倒了,對這次病倒,趙進和他的父母都有準備,因為這幾年來,趙振興的身體就是一天天的衰弱下去,早晚有這個時候。
病倒之後的趙振興還算清醒,他仔細叮囑趙進把這店鋪前後的門都鎖好,不要被人摸進來,趙進一一照做,心裡卻擔心無比,心想二叔病得糊塗了,難不成以為這店鋪還是給別人看著。
趙振興被接到了趙振堂家裡,趙振堂身家寬裕,為給自己弟弟治病舍得花錢,不過勸阻他的人卻是趙振興,他在病床上說的很明白:“我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大哥你就不要在我身上花這個冤枉錢了。”
趙振堂大罵了自己弟弟一頓,然後請了徐州城的名醫,診病之後給出的結論都一致:“因為舊傷導致的身體虛弱,現在已經撐不住了,也只能吃藥多維持幾天。”
該吃的藥都吃了,還有很多從揚州和南京帶回來的補品丸藥,趙振興的情況依舊不見好,大家終於知道郎中說的沒錯。
日子一天天過去,趙振興咳嗽的越來越厲害,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只不過每天還在督促著趙進習武,詢問趙進每天比武的情況,給趙進講述自己的從前。
萬曆四十三年的正月,趙振興的精神居然好了點,全家人高興的過了個年,到了二月,趙振興去世了。
靈堂設在趙振堂的家中,趙進作為嫡親的侄子,也是唯一的男性晚輩,披麻戴孝為自己叔父送終。
“某某到!”門口唱禮的喊了一聲,跪在那裡的趙進木然躬身行禮。
來拜祭的這些客人裡,認識趙振興的人只有幾個,大多數人都是衝著趙振堂的面子來的。
先是趙振堂在衙門捕隊裡的同僚,六房的小吏,然後徐州城內三教九流的頭面人物,都過來上柱香,隨份禮錢。
趙進的朋友們也都來了,十五歲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可以娶妻生子,他們和趙進之間的交往也變得正式起來。
“老子砍頭怎麼了,怎麼就說我身上煞氣重,會衝撞在天之靈,我想陪我弟弟都不行。”
答禮回禮之間,能聽到偏房中趙振堂的醉話,因為劊子手身上血氣重,所以不能上靈堂,這讓心情不好的趙振堂更加鬱悶,叫來幾個朋友陪著喝酒。
父親的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