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做了晚飯;趙進他們都吃了點;孫大雷的父母卻吃不下;那婆子好說歹說勸著吃了幾口。
吃了飯;情緒平穩不少;孫大雷的母親就在那裡抽噎著抹眼淚;孫大雷的父親孫甲愣怔了很久;才坐到了趙進身邊;趙進和夥伴們連忙站起;孫甲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都是自家親戚;不用弄的這麼客氣;坐著說吧”
大家坐下之後;孫甲仔細看著趙進他們幾個;看了好一會之後才開口說道:“大雷每次回家;都在我和他娘面前唸叨你們;大雷他娘還埋怨過;說自己兄弟不過了;倒顧著外人”
說到這個;孫甲想起心事;用手捂住臉半天沒有放下;趙進他們也覺得難受;孫甲又平穩了下情緒;然後說道:“大雷眼光不差;你們這些人;將來肯定都有出息大雷走了;這情分還在;有什麼要叔叔幫忙的;你們就說。”
趙進沉吟一下開口說道:“飄香酒坊那邊的酒;還要勞煩叔父這邊發賣;運河上那些人要買;我就直接安排到叔父你那邊了;或者他們在叔父的店裡交割完銀錢;直接到我這邊提貨。”
王兆靖在後面咳嗽了聲;在這樣的場合談到生意未免太不合適。
孫大雷的父親卻愣在那裡;過了會才開口說道:“大雷還真是交到了好兄弟;可惜他不能和你們一起久一些。”
漢井名酒賣到運河上;儘管現在還是零散幾壇的小生意;可凡是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今年會做到什麼樣的地步;孫家參與其中;對將要有什麼的收益和利潤更是心知肚明;趙進這麼做的確是讓利了。
趙進話裡是說勞煩對方幫忙;但這件事實際所蘊含的價值孫甲明白;這的確是個補償和安慰。
“小勇;麻煩你現在出去通知一聲;讓陳二狗和殺豬李的人明早在各處守著;明天不去排骨張了;咱們兄弟死了;讓他們過來磕個頭吧”趙進沉聲說道。
劉勇立刻站起答應;快步走出門去;其他人臉上也都是贊同神色。
這件事對孫大雷的父母來說是個面子;來的各路名望人物越多;這葬禮辦的就越是風光;而對於趙進他們來說;除了讓孫大雷身後風光之外;還要借這個儀式表明強勢;在孫大雷的靈前磕頭實際上就是對趙進他們的臣服。
“看看誰敢不來。”陳晃悶悶的說道。
劉勇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他現在是趙進和城內江湖人物的聯絡人;發話沒人敢不聽的。
就在這沉悶的氣氛中;夜越來越深;孫甲夫婦也有些撐不住;被人勸著去後面歇息了;靈堂裡就是趙進和夥伴們守著;愈發的安靜。
聽著外面兩更天的梆子響過;王兆靖走過來;坐在趙進的邊上;又過了會;王兆靖湊過來低聲說道:“趙兄;小弟今年科舉;如果僥倖得中;回到徐州這邊說話也能硬氣不少;現如今總是家父那邊出面;畢竟不方便。”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聚會
趙進緩緩點頭;王兆靖說得很對;王友山即便在京城的靠山失勢;可依舊是徐州城的頂級清貴;發一句話;知州衙門還是要賣面子;但為自己兒子出頭;和為自己兒子的朋友出頭;這是兩碼事;大事倒罷了;但小事卻不便;而且也沒那個必要。
“其實趙兄這邊也應該走功名仕途;趙兄家裡也是世官出身;再加上這一身本領;武秀才和武舉的功名還不是手到擒來。”王兆靖說得很懇切。
除了文人取功名的科舉之外;大明還有武科;只是和基本不怎麼問出身的文人科舉之外;武科的考生限定在衛所軍戶中;百戶不大;但也是六品武將;世代相傳;被稱為世官也可以;只不過大家所說的世官;一般都是指副千戶以上的衛所武將。
“武秀才不值什麼;武舉又能如何;我這種無根無脈的;派去邊關還是去給親貴當差?徐州這局面又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