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所謂商務精英;趙進還是願意和這個人打交道;但有了最近這麼多次教訓丨小心謹慎是一定要的。
其實今日談定的只有一件;那就是高粱換酒的交易繼續執行;雲山寺加兩成的數量;其餘的都是要看彼此的今後如何做了。
如惠心滿意足的告辭;臨出門前卻笑著說道:“趙公子;李順從小就跟著薛曉宗一起玩鬧;直到大了還是言聽計從;再說了;城內雲山寺的事情;李順那裡能做得了主。”
送走如惠;回到屋中坐下;大家一時間都無話;到最後還是趙進笑著開口說道:“不要小瞧了別人;天底下;沒誰是簡單的。”
陳晃沉默著點點頭;安靜一會開口說道:“現在誰也不會在城內翻天了。
身為雲山寺方丈的兒子;那薛曉宗等於是雲山寺在城內的總管;既然那李順對他言聽計從;勾結何偉遠;官道設伏;謀奪酒坊的一系列舉動;這薛曉宗就未必不知道了;甚至還可能參與了謀劃;而趙進他們還以為對方膽小如鼠。
不過陳晃說的也沒錯;以趙進他們現在的手段;城內的確很難掀起什麼風浪來了。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正月十七的一大早;趙進和朋友們早早出門;在孫家外面等候;按照孫甲的說法;今日就要帶著孫大雷的遺體去邳州了。
沒多久;孫家大門敞開;一輛拉著棺材的馬車緩緩而出;孫家人坐在後面的大車上;在外面還能聽到車廂裡面的嗚咽抽泣;孫大雷的父親孫甲向外看了一眼;對趙進他們點點頭;雙方就這麼沉默著一同出發。
他們這一行人到東門的時候;城門才剛剛開啟;按照禮節規矩;趙進他們也應該送出城外五里;要是按照他們之間的關係來算;送出三十里;甚至送到邳州都是應該。
但孫甲卻下了馬車;無論如何不讓趙進他們繼續送了;他說得很實在:“盯著你們的人太多;這城外不安全;等能確定平安無事的時候;來邳州看看大雷;給他上柱香;大雷這孩子就怕孤單;總愛朝著人堆裡走;也是我和他娘在外面做生意;不怎麼著家……”
越說聲音越低;車廂裡的哭泣聲也大了起來;孫甲自失的搖搖頭;清清嗓子嚴肅說道:“你們都是大雷的好兄弟;一定要保重自己;若是當大雷是兄弟;認我這個叔父;就不要出城了。”
趙進等人彼此看了看;都是默默點頭答應;孫甲長嘆一聲;上了馬車繼續趕路了。
正月的清晨依舊寒冷;趙進幾個人卻好像沒有什麼感覺;站在那裡看著馬車遠去;太陽昇起;進出城門的人開始多起來;儘管認識趙進他們的人不多;可看到他們的穿著氣勢;大家都是下意識的繞開走。
視野中的馬車越來越小;突然間;陳晃高聲喊道:“大雷;走好啊”
趙進渾身一震;視野瞬時模糊;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好像孫大雷正在遠方;此時是別離那一刻。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教頭
轉回到城內的時候;眾人眼圈通紅;不過眼淚已經擦於;對他們來說;孫大雷的戰死會記在心中;但這件事卻已經告一段落。
只是那日激戰中戰死的不僅僅是孫大雷;趙進和夥伴們回到貨場後又是換上了一身素服;不僅僅是他們;家丁們都是腰繫白帶;頭扎白布;除了在酒坊和趙家值守的人之外;其餘的都來到了這邊。
在貨場前面的空地上擺著二十具棺材;十九名家丁和車伕的屍體擺放其中
靈案香燭都是齊備;至於唸經做法事的僧人;已經來了一次;第二次也是方便的很;正在那裡敲動法器;唸誦經文。
貨場上哭聲震天;這些死者的家人在家已經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在這樣的場合下;又怎麼能壓住撕心裂肺的悲痛;列隊肅立的家丁們各個含淚;不時的抬手擦拭;對他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