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把袖口褲腿綁緊;可終究還有露在外面的地方;他用手撓了幾下;低聲笑著說道:“這幾天都沒來得及洗刷;渾身黏糊糊的難受;回去好好收拾下;忍忍吧;等這次回去;咱們就能清閒段日子了。”
“每次都說能清閒;可那次也沒閒著;不過也好;咱們這個年紀要清閒於什麼。”陳晃嗤笑說道。
趙進笑了笑沒有說話;兩人輕手輕腳的四處看了看;值夜的家丁們也很盡責;還有人按照韃子夥計的吩咐;給拉著大車的牲口喂草料。
“剛才梁三說那些話我也聽到了;這孔老虎應該算咱們徐州地面頭號能打的勢力;可比起咱們趙字營來;還是懈怠鬆垮;那天衛所那些人咱們也見到了;參將手底下的兵馬也不得見能強到那裡;難道咱們趙字營這麼強?”陳晃有些迷惑的說道。
“徐州才多大點地方;就算咱們在徐州最強了;又能怎麼樣?”趙進笑著反駁了句。
他能感覺到夥伴們越來越有自信;一次次勝利;一次次以少勝多;還有看到那些曾經覺得很強大的力量露出真面目;比如說徐州衛;比如說參將的營頭;這讓每個人在自豪之餘都覺得奇怪;趙字營練了才多久;怎麼就能有這樣的威勢;是不是湊巧和幸運。
正說話的時候;有人快步走過來;到跟前低聲說道:“進爺;時辰到了。
幾名韃子也是輪班值守;他們在草原上養成了很多習慣和技能;這些東西平日裡用處不大;可在這個時候卻很有用;比如說在夜裡判斷時間;尤其是月亮被雲彩遮住的時候。
“讓大夥起來準備”趙進簡短下了命令。
安靜的營地一下子喧鬧起來;但這個喧鬧也很有節制。
那邊剛躺下沒多久的梁三也揉著眼睛走過來;趙進淡然說道:“出了這片區域;你這邊接應的人如果不來;我們就立刻迴轉。”
梁三點點頭;肅然回答說道:“請進爺放心;若是在下這邊的人出了問題;那肯定會有大凶險;到時候在下領著人斷後”
怪不得是徐珍珍的心腹;這梁三說話頗有技巧;他剛才說得實際上就是拿性命擔保了。
趙字營多少已經適應了夜間準備;不像幾天前那麼手忙腳亂;有五輛大車在騎兵的護衛下先走了出去;他們要去前面五里左右的地方生火做飯;等這邊隊伍到了;飯菜也已經做好。
因為一直是輕裝前進;每個人攜帶的於糧都是定量;就算有了那十幾輛大車上的補充也做不到放量供應;這臨戰前的最後一頓飯則是用足了量;梁三本來還建議再留出一頓來;不過趙進拒絕了。
“如果打的下來;在孔家莊直接就可以取得給養;如果打不下來;我們或者不用給養;或者不用隱藏行跡;沿途處處都能補充。”趙進說得很實在。
吃完之後;鍋灶餐具就地掩埋;但鎧甲依舊放在車上;大隊繼續向前行進;沒走出多久;藉著雲層裡透出的星月光芒;能看到四周的地形已經變得平坦無比;到處都是農田;田裡長滿了莊稼。
遠處能看到幾盞燈火;那應該是掛在高杆上的燈籠;應該就是孔家莊的位置了;四下裡一片寂靜;蛙叫蟲鳴都短暫消失;它們被趙字營的出現驚動了。
雲層縫隙間透下的星月光芒並不能讓人看清道路;可在這一馬平川的地形下;如果打著燈籠火把趕路;肯定會非常顯眼;很容易會被孔家莊望樓上的哨兵看到。
趙字營打了十幾個燈籠;燈籠的一半被塗黑;另一半則是向著隊伍;雖說這樣依舊有光芒;但在遠處看到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燈籠由車伕拿在手上;牽著牲口慢走;每輛大車後面跟著三四十名家丁;排成長隊魚貫而行。
每一隊的隊正每走二十步就要回頭讓家丁們報數;保證不會在夜裡有人掉隊;至於騎兵則是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