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胡會功瞪大了眼睛說道。
“住了黑店,碰到賊人,說死不就不死了,挖坑一埋,綁石頭朝著河裡一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誰敢動咱們親軍裡的人?”
“有什麼不敢動的?也就是你們南京這邊膽小事少,整日裡憋在城裡不出去,各處的兄弟死了多少,多少出去就回不來了?”
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他們也時常自稱,別處錦衣衛四處緝拿辦案,狐假虎威撈好處吃外快的事情都是不少,南京這邊則不同,南京和江南豪強遍地,尋常百姓也有可能攀上清貴門第,京師高官,一個看不準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所以南京和江南幾處都是小心異常,寧可靠著身份便利去做生意,敲詐富商豪門的事情輕易不敢去做。
可再怎麼謹慎小心,他們也是廠衛裡的錦衣衛,誰也不敢怠慢不敬,行走各處,官府民間都是客氣恭敬的對待,聽馬衝昊這麼一說,千戶胡會功覺得根本不可信。
“徐州那偏僻窮地方,也敢對咱們動手?”
“越是荒僻地方,越是無法無天,莫說別說,京師城內城外莫名其妙死了多少,查出來的又有多少。”馬衝昊隨意評點了句。
死了兩個校尉,胡會功並不放在心上,他擔心的是被馬衝昊抓住把柄收拾,現在已經報備說明,那麼也就無事,對外說個逾期不歸就足夠應付。
可到了這個時候,馬衝昊卻來了興致,轉過身問道:“去徐州做什麼?餘公公那鑽錢眼裡的性子,怎麼會看到徐州這窮苦荒僻的所在。”
“……都堂,那漢井名酒你喝過吧……”
“……聽說徐州的鋪面和田地,有四分之三都在他一個人手上……”
“……都堂想必不知道孔家莊的事情,現在那邊也歸這趙進了……”
“……傳說當年十萬流賊圍困徐州,都是被這趙進領著人殺敗,卻被那參將周寶祿搶了功勞……”
“……馮家的事情都堂想必知道的,聽說也是被那小子打服了……”
錦衣衛再怎麼不堪,也有打聽訊息的渠道和法子,趙進本就在南直隸徐州,加上做下的事情太過震撼,就算他有意低調也瞞不住人,胡會功之所以知道都不是有意探查,只不過聽得多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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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是趙字營
說著說著,胡會功自己先變了臉色,聲音放低,喃喃說道:“這麼說,馮家夜裡被洗了,搞不好也是這小子做的。”
聽到“馮家被洗”,馬衝昊眼神陡然凌厲起來,緊盯著胡會功,可胡會功只在那裡後怕了,拍拍額頭說道:“早知道這樣,何苦去招惹這尊殺神。
那邊後怕感慨,馬衝昊卻在那裡嘿嘿笑起來,千戶胡會功連忙退了步躬身說道:“這樁事屬下自己料理,不勞都堂費心,一定不給咱們這邊添麻煩。”
“這可不是麻煩,這是天大的好處,本官一定要費費心!”馬衝昊雙眼發亮的說道。
到這時胡會功反倒糊塗了,有些納悶的問道:“都堂,這小子太扎手了,連咱們錦衣衛的官差都敢動,還做了這麼多年無法無天的事情,咱們何必和他糾纏?”
“你怕了?一個徐州無法無天的土棍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都堂,那小子手底下說是團練家丁過兩千,看這些案子什麼的,想來養著的亡命也不少,這樣的土豪,當地官府都奈何不得,咱們何苦招惹麻煩。”胡會功這番話倒是說得細緻,剛才把趙進的作為念叨了一遍,只覺得渾身發寒,想著若是繼續糾纏下去,保不齊就惹禍上身。
馬衝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下面燈火處處的秦淮河,笑著說道:“說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