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幫人早就逃進城內了;毛都洗不掉一根。”
“二爺;咱們這邊差不多有四萬人;現在有不少人都對咱們死心塌地;徐州城下不知道要死多少;死了的不算;活下來的對主上可是有大用的;這樣的人多起來;咱們何必在乎一個徐州;濟寧州、臨清州比這裡富裕多少倍”侯五說得嚴肅了些。
夏仲進又是介面說道:“而且這徐州咱們也未必開不了;真要開了;境山徐家的兵器也就給了。”
徐鴻舉深吸了幾口氣;猛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罵道:“這個徐大腳;臭小娘;要是落在老子手裡;非得弄到宅子裡當香爐”
說完這句;徐鴻舉已經冷靜不少;他開口說道:“侯五;你派人再去看看船的事情;這個千萬不能出差錯;老夏;你領著人各處走走;咱們抓到的這些人千萬不能亂;山東那邊幾處鬧起來的都被平了;官府也開始賑濟;萬一這些走漏風聲;就要鬨堂大散了”
大股流民過境;向來是朝廷和官府的大忌;往往會調動官軍圍堵;地方上也會有相應的賑濟;從鄆城縣向南的這幾萬流民當然是官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但鄆城縣這邊流民行動的同時;山東各處都爆發了民亂;連續幾年鬧災;官府也是焦頭爛額;賑濟也跟不太上;反倒是鄆城縣的大股災民開始南下;這才驚動各方;遲遲不來的賑濟好歹到了些;山東各處的兵馬也開始聚集。
可眼下的局面是各掃門前雪;流民在山東是大禍;既然到了南直隸這邊;那就不是山東的大禍了;南直隸這邊也在鬧災;也有流民之禍;但鳳陽府是皇陵祖陵所在;邳州是漕運樞紐所在;這兩處最為要緊;徐州卻沒什麼人管了;大家都覺得反正一時半會過不了黃河;慢慢收拾也來得及。
徐鴻舉率領的這支流民也算上有天時地利人和了;他所做這些;就算事先計劃的再怎麼周到也沒用;參與的人都有半途而廢的準備;卻沒想到居然順利的接近目的地了。
流民一路上堪稱順利;可要做的事情卻出了岔子;這才是徐鴻舉大怒的原因。
和幾萬渾渾噩噩的災民流民不同;徐鴻舉和手下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們也是一直沒有停下。
流民們沒有注意到;隊伍裡總是有幾輛牛馬拖拽的大車;搶掠來的東西;糧食發下去;金銀細軟什麼的卻很少見到;個別在隊伍邊緣的流民則經常看到有幾輛大車離隊北去;當搶來的金銀細軟達到一個數目的時候;就會用大車裝著回鄆城那邊;用聞香教的飛籤和朝貢路線運送;不會有什麼閃失。
而到了徐州;大車足有四十多輛;這不是為了搶掠;而是為了裝運事先訂好的兵器;兵器自然是徐州境山徐家產的。
徐州境山徐家;在天下間的鐵業生意中舉足輕重;所謂“南佛北徐”說的就是;廣東的佛山和南直隸的徐州。
鐵器用處眾多;工具農具是大宗;兵器也是大宗;官軍的兵器按照規矩都是向官營的匠坊採購;可那裡剋扣材料;粗製濫造;根本沒辦法用;有揮刀殺狗;刀斷狗跑的笑話;這樣的兵器自然沒辦法上陣殺敵;好在從兵部一直到下面的軍將;沒什麼人在意;軍餉都剋扣萬端;誰還理會兵器;應付個意思罷了
下面的兵卒可以糊弄;上陣也沒什麼人理會死活;但各級將佐的親衛家丁就含糊不得了;他們是軍隊最核心的力量;衝殺敵軍;護衛主將都要依靠他們;兵器甲冑自然也要精工打造;一件兩件可以找鐵匠鋪子;要是批次就只能在徐家這樣的地方採購;富貴豪門的護衛私兵是看守自家;這個當然更不能含糊;所以也是等同親衛家丁的例子;也要採購質量上佳的兵刃才行。
除了南直隸之外;徐家的兵器生意做到周圍幾省;甚至更遠的地方都有買賣;而且這樣的大宗兵器交易是合法的;私鑄兵器這一般都和謀反扯得上關係;官府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