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客笑著答應,也知道這幾位是要密談,清江樓這樣的場面也見得多了,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他也不願意湊過來,先後過來的這幾位還算客氣和氣,可身上總有些讓人不舒服的感覺,離遠點好。
那中年文士開了門,看了眼,側身讓身後的大漢走進,他也跟進去關上了門。
在屋中早就坐著一箇中年漢子,想來就是知客所說的“呂老爺”了,見到來客進門,他笑著站起說道:“早聞陸將軍大名,今日初見,有禮了!”
和中年文士一起過來的那名大漢冷哼了聲,拱手回應,不鹹不淡的說道:“當不得馬大人的禮,陸某忠心為國,倒是沒想到會被番子盯上,還直接把陸某從狼山叫過來見面,心裡怕得很啊!”
桌上擺著茶水點心,那中年文士上前動手沏茶佈置,那馬大人和陸將軍各自落座,馬大人笑著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施先生了,也是久仰啊!”
“不敢當,不敢當。”沏茶的文士客氣兩句,做完之後站到那陸將軍的身後。
陸將軍伸手在桌面上一拍,悶聲說道:“馬大人,咱們各自都有差事要忙,說那麼多閒話無用,本將倒黴,把柄被馬大人抓住了,既然來談,就請馬大人開個價吧,按規矩來,咱們一切好說,若是有什麼別的,想必馬大人也知道,老夫這副將位置可不是靠軍功拼出來的!”
“不是靠軍功拼出來”,那就肯定靠著背景,南直隸只有一位副將,那就是狼山副將,其實已經等於其他省的總兵大將了,能把人抬舉到這個位置,必然是外朝內廷最頂尖的大佬。
陸副將說得這麼不客氣,那位馬大人卻和氣的很,笑著說道:“在下怎麼不知道王公公,那可是要當內相的大璫,在京師錦衣親軍辦差的時候,沒緣分見一面,真是遺憾。”
說到這裡,馬大人話鋒一轉,笑著說道:“估摸陸將軍想歪了,我馬衝昊想要撈金,派人江南各處走一走,怎麼也得有個幾千上萬的銀子進賬,陸將軍你這邊也不過這個數目,事後還不知道招惹南北多少大佬仇家,我靠著的已經不成了,還這麼幹,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陸副將的眉頭皺起,回頭看了眼施坪敖,施坪敖臉上也有迷惑神情,沒等他們交流完,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馬衝昊敲了下桌子,笑著說道:“陸將軍不用想那麼多,在下如果不說千總李和那個營頭,陸將軍肯來這裡嗎?”
聽到這話,狼山副將陸全友又是冷哼了聲,當日南京錦衣衛突然送一封密信給他,說得就是自家千把兵丁為馮家出頭,然後在草窩子裡面大敗虧輸的事情,然後邀請陸副將來清江浦某處商談。
把柄抓在別人手裡,又約出來談,還是錦衣衛的指揮僉事,由不得陸全友不來,不過他也做了不少佈置,比如說這周圍佈置著親衛,錦衣衛想要動手,那大家撕破臉火併,而且南京和京師兩處都有安排,真要打起官司來,陸家在京師和南京也是有根腳的,鄭貴妃那一系已經敗下去了,你馬衝昊一個發配過來的破落戶還想折騰什麼?
不過陸全友也準備了一大筆銀子,錦衣衛番子們之所以沒有公開發難,無非是為了求財,能花錢買個平安,那就沒必要火併或者撕破臉了。
可來了這邊之後,陸副將卻發現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這馬衝昊絲毫沒有傳揚中的那麼霸道跋扈,反倒客氣的很,自己這邊話頭這麼硬,對方絲毫沒有衝撞回來的意思,反倒軟著奉迎。
抿了口茶水,陸全友沒有出聲,沉默了會之後,放緩語氣問道:“馬大人,有話請講,既然來了,大家也不要弄什麼玄虛。”
馬衝昊一笑,瞥了眼站在陸副將身後的施坪敖,陸全友明白這個意思,只是沉聲說道:“我自家人,接下來也要施先生參贊的。”
施坪敖只是默不作聲,馬衝昊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