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十個我擔得起,要是死的再多,我這腦袋都不夠賠的,別說我腦袋了,就算我家公爺那位置都未必穩啊!如果你要是不服我這決定,你找公爺說理去,只要公爺點頭了,我徐鐵彪刀山火海都給你衝,絕沒二話!”
聽了徐鐵彪這話之後,馬六張張嘴沒有再說了,他心裡知道雖然看上去對方說得豪氣,其實是吃定了魏國公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帶兵去冒險。說來也對,這些勳貴們的家兵家將,即是自家的產業,某種程度上也是國家的編制,用去做沒有任何名義的私鬥,如果輕鬆贏下還好,要是死傷太多,本就會有大麻煩。更何況武功勳貴的立身之本就是這些家底子,如果損失太大,難保國公一族和其他勳貴家族的內部會有發難,到時候物議洶洶,如果鬧到朝廷去,換了個人來襲爵都有可能。
再說了,即便沒有這麼多朝廷法度上的事情,平日裡公爺起居儀仗裡,這些親衛精銳也是要的,太平時節,南京一個祖上傳下來的勳貴,就算是國公之尊,但是人在南京不在京城,在朝廷裡活動不下什麼事情,再加上家裡有沒有女人在皇宮裡得寵,還能靠什麼來保住國公的體面和威風,靠什麼聚斂好處呢?還不是依靠著幾百家兵家將,那是絕對不能輕易折損的。
勳貴們在城外圈佔田地的時候,需要家兵家將,在城內撕破臉彼此相鬥的時候,要靠家兵家將,輪換上做南京守備的時候,想要做事順便斂財,想要抓住營頭,還是得要靠著這些家兵家將。
這樣重要的家底命根子,平時拿出來擺威風賺好處還罷了,如果真要冒險去拼,而且還是沒名沒分的拼,那就完全犯不上了,就算徐公爺本人在此,恐怕也是同樣的話吧。
剛才雨中觀陣,趙字營巍然不動,這等森然殺氣,讓懂行的徐鐵彪已經膽寒了,他可是明白,面對這樣的兵馬,自己這幾百騎兵根本沒有什麼勝算,說騎兵對步卒居高臨下優勢巨大,可陣列如山,如何撼動!如果衝不動陣線,騎兵失去了衝擊力,陷在了步卒的戰陣裡,那怎麼還能保住性命?
看到這樣的軍陣,先前那些離譜的傳聞一下子就變成了實情,這一路上聯想到那些,徐鐵彪更不敢動了。所以他很快就橫下一條心,不顧面子和交情,直接向馬衝昊提出了自己要打退堂鼓。
他本以為馬衝昊會急眼,因為這一路上他們分潤到了多少好處,馬衝昊為了籠絡徐鐵彪他們這個最大的一夥,著實多分了不少,如果馬衝昊認真起來,還真是為難解釋。但是徐鐵彪已經橫下一條心了,比起馬衝昊來還是國公府的家底重要,到時候就算火併起來,有些事也顧不得了。
徐鐵彪心裡不住的算計,卻沒想到低頭坐在馬車上的馬衝昊呆愣半天之後,卻緩緩點頭了,沒有生氣,甚至連幾句挽留的話也沒有。這動作頓時讓徐鐵彪鬆了口氣,畢竟他也不想直接同馬衝昊撕破臉。
“老馬,這次是徐某欠你的情,徐某會記著的。等你回來,下次徐某請你到秦淮河邊喝兩盅,好好給你告聲罪!”
說完,徐鐵彪就不再說話了,情分他已經點到了,也給了馬衝昊面子,至於老馬還回不回得來,他就管不著了。
可馬六卻急了,因為馬衝昊這點頭的動作好像整個人沒了魂一樣,木訥的不像活人,之前那種意氣風發的豪氣已經完全不見了。
“他孃的,你說大夥無冤無仇的,這個馬衝昊不是設局坑人嗎?這裡明明是個龍潭虎穴,趙進的小兵個個如狼似虎,是難得一見的精銳,他卻說什麼過來就能抓人!這他孃的倒好,要是真聽了他的話去打,別說銀子撈補到,我們怕是還要把一大半人折在這裡,回去還不知道怎麼被公公責罵,不管了,反正老子是不幹了,等下馬上就點齊人馬給帶回鳳陽去……嘿!這等混人,怪不得要從京師被踢出來,我看啊,在南京那邊也呆不長”
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