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報遞給了幕僚,幕僚連忙接過觀看,看到內容之後,也是禁不住瞪大了眼睛,明白這句荒唐怎麼講了。
誰不知道大明的命脈就是這漕運,沒有漕糧,北邊不知道要發生多少動盪,一個徐州土豪居然就敢截斷漕運,他知道自己要惹下多大的禍事嗎?
而且截斷了之後,清江浦居然無人敢動,漕丁在清江浦足有近萬,加上駐紮在清江浦附近那山陽守備的兵馬也有千餘,甚至還有差役捕快以及徵發地方的團練青壯,這麼大的力量,居然沒有人敢去碰這個土豪。
話又講回來,就算你要造反,也得長個心眼才行,一下子就堵住了漕運當口,你以為是截住了大明的要害,可實際上也引出了大明不知道多少兵馬,等於把自己放在了風口浪尖,到時候想要脫身都難。
“大人,派兵進剿吧!”幕僚中規中矩的給出了說法。
鳳陽巡撫郭尚友點點頭,伸手拍了下桌面,悶聲說道:“去知會徐州參將周寶祿,狼山副總兵陸全友,正好是南北出兵,兩路夾擊,真是荒唐,本以為風調雨順一年,卻鬧出這樣的混賬勾當來。”
說完以後還覺得脾氣沒有發盡,指著那信紙罵道:“寫信的人也是糊塗,區區一個徐州土棍,也值得題名道姓,什麼趙進,本官那裡理會的到。”
本來幕僚那邊已經準備去寫信,下面武弁護衛之流也是要安排送信的信使,聽到郭巡撫這句話,站在近處的那名親兵千總連忙抱拳說道:“敢問大人,剛才可是說徐州趙進?”
巡撫手裡有自己的精銳部隊巡撫標營,俗稱撫標的就是,統領標營的是一名遊擊,也是朝廷武將,而巡撫使喚得動的軍兵則和武將家丁什麼差不多,也是親兵家丁,帶隊的則是一位千總。
既然是親信人,自然要給幾分面子,巡撫郭尚友點點頭,不屑的說道:“就是徐州趙進,不知道是何處的膽大包天之輩,等著抄家滅門千刀萬剮吧!”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那親兵千總臉色變了變,急忙上前了步說道:“大人,可聽說前段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馬衝昊帶隊北上捉拿反逆”
“那個鬧了笑話的?不是後來一鬨而散嗎?這幫番子,頭都鑽進錢眼了,還有清江浦的商戶把狀告到了本官這邊,說是沿途勒索。”巡撫是地方大員,只要用心做事,地方上沒什麼能瞞得過,說起這樁事,鳳陽巡撫郭尚友不屑笑道。
親兵千總乾咳了聲,低聲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按照屬下聽到的訊息,他們的確是捉拿反賊去的,想把人拿了之後,再上報上奏,只是沒想到那邊太強,看到那邊雨中閱兵,兩千多騎硬生生被嚇散了。”
巡撫親兵千總是武將出身,和武人武夫打交道多,這方面的訊息自然也就多,何況馬衝昊率隊北上,大隊人馬張揚的很,又有江北幾處的兵馬加入,知道的清楚些也是正常。
聽到這個,鳳陽巡撫郭尚友的臉色變了,這巡撫官銜各處都有細微的不同,可“巡撫某處地方,提督軍務糧餉,兼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都副御史”這幾樣卻都是相同的,巡撫也管兵事軍務,自然對這些懂一點,自然明白這兩千多騎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本官聽說南京、狼山、鳳陽、徐州幾處都有人去,當時當個笑話,到底怎麼回事?”郭尚友追問說道。
“派出的都是各家的家丁親兵”那親兵千總說得很實在。
帶兵巡撫,手下又有標營親衛,自然明白這家丁親兵和尋常軍兵的區別,鳳陽巡撫郭尚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幕僚也停筆不寫。
親兵千總看了看巡撫的臉色,又是開口說道:“狼山那邊報過幾次暴斃,說鬧病死了好多兵丁,大人可還記得?”
狼山副總兵和徐州參將雖然各自鎮守一方,可軍務上司就是鳳陽巡撫,狼山副總兵那邊營頭鬧瘟疫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