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聰明人?”施坪敖冷冷反問。
沒等秦越說話,施坪敖又是說道:“將爺念你這些年沒什麼錯處,所以派我過來點醒你,若是你只想著眼前小利,不顧大義,那今日就可以按照軍法把你拿了!”
秦越渾身一顫,到這時候總算清醒了,其中關節也能猜到一二,既然李和那個營頭沒有得疫病,將主的心腹幕僚對趙進又是這般袒護和緊張,顯見是有什麼把柄在那趙進手中,可笑自己還傻乎乎的張牙舞爪,再折騰下去,只怕自己就搭進去了。
反應過來之後,山陽秦守備的應對就中規中矩了,只在那裡憨笑了幾聲,陪著小心說道:“俺是個粗人,隨便說兩句過過嘴癮,大事還得聽將爺的軍令,這個俺懂的。”
施坪敖死死盯著這位秦守備,就這麼看了會才沉聲說道:“老秦,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不要耍什麼小把戲。”
“這叫什麼話,施先生若是不信,就和各位兄弟在這清江浦多留幾天,這邊雖說比不得揚州,可也差不到那裡去,大家好好快活。”那邊秦守備已經叫起來撞天屈。
粗人也是粗中有細,清江浦這等繁華所在,自然是風月無邊,剛才彼此弄得擰了,正好藉著酒色機會大家緩和緩和,秦越說完這句,屋子裡的氣氛驟然平靜,不管施坪敖又或那些親兵,人人臉上露出微笑,這秦守備這麼說了,顯見要陪著大夥,事情辦妥,又有享受,何樂而不為。
這一天一早,倉庫大使連平安的銀子送出來,縣衙的公文送到府衙,府衙又假模假式的去守備那邊求援,各路人物齊聚守備秦宅,守備秦越拍著胸脯慨然答應,一步連著一步,好似戰鼓擂響,官軍即將會剿徐州惡賊。
各方面都在做準備,出人出錢,舞刀弄槍的總要組織團練相助,還要預備各式犒賞,更重要的是準備分潤戰利品,大軍會剿之下,那夥徐州兇徒豈有幸理,雲山車行那是小事,大車幫已經垮了,只要這趙進沒辦法霸佔,那就是大夥的盤中餐了,早些下手總能多拿些。
就在各方摩拳擦掌的時候,一切戛然而止。
淮安府送到秦守備那邊的求救文書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有人看到秦守備陪著一群客人在清江浦最繁華的地方飲酒作樂,完全不像集合兵馬準備剿賊的意思,有人過去問,反倒被守備秦越怒斥“天下太平,朗朗乾坤,百姓安居樂業,哪來的什麼賊匪!”
聽到這回答,大家心都涼了,看來這秦守備不會出兵了,那這清江浦之地,還有誰能制住那些徐州兇徒。
淮安知府衙門那邊也是偃旗息鼓,江北這邊能動的一共也就是徐州參將和狼山副總兵、鳳陽太監三處大軍,狼山副總兵這邊已經被趙進壓下去了,府衙這一層面訊息比別處還要靈通些,已經有人認出了施坪敖,認出這狼山副總兵身邊的心腹幕僚,自然明白狼山副將這裡指望不上了。
至於徐州那邊,從前那種種傳聞看來是真的,趙進鬧騰成這般徐州參將都沒有管,現在更不會伸手了。
這兩處沒有指望,那就沒什麼可指望的了,鳳陽中都那邊的確有大兵,可卻沒有人去指望,和太監勾結,背上閹黨的罵名?那這輩子都不要想著升官了!
“大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也只能這麼算了,還能如何?”
“可每年這麼多的好處就被那徐州蠻子一個人吞了?大人,這江北各處又不只是秦越那一支兵馬,地方上求援,狼山副將和徐州參將也沒辦法決定是不是出兵,只要撫臺那邊活動開了,大令一下,誰敢不從?”
“在那之前,清江浦就會大亂,然後那夥無法無天的兇徒搞不好還會衝進城裡來,咱們都要橫死,就算僥倖躲過,清江浦大亂這罪責也得我們背上,為了些許好處銀子,何苦把性命和前程都要搭上?”
“官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