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和炮架之間,五分則是釘入的程度。
炮口抬高,重新夯實之後,孟志奇大概看過去,又是大吼下令。
點火開炮,炮口冒出硝煙,低沉的轟鳴聲響起,炮彈呼嘯著飛了過去。
第二輪射擊之後,第三輪遲遲沒有打響,這讓躁動慌亂的聞香教亂軍陣列略微穩定了些,甚至還試探性的向前幾步。
等到悶雷般的炮聲再次轟鳴,亂軍陣列嚇得向後一縮,而那五隊精銳的護教神軍,依舊巍然不動,他們知道在這個時候,根本不敢妄動。
護教神軍居於聞香教陣列正中,也是火炮指向所在,第三輪的火炮轟擊正好正對,護教神軍的兵卒們也已經心驚膽戰了,不過他們還不敢動。
他們都是聞香教最忠心的教眾,也是被選出來的青壯精銳,不然不會被送去訓練,儘管在那裡勉強能吃飽飯,可訓練也無比殘酷,站隊肅立,齊步行進,聽從命令,錯一分就是棍打鞭抽,甚至還有殺頭的懲罰,在這樣的訓練下,聽從號令,維持佇列不亂,也成了他們的一種本能。
何況自從訓練時候開始,那些教頭們就用打罵和刑罰告訴他們,如果上陣上沙場,這方陣就是城池營寨,你只要站在裡面,隊形嚴整,那就能活,如果隊形散了,那就要死,訓練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維持著隊形依舊在。
炮擊剛才,也有懂行的人在那裡吆喝維持,如果這個時候向前,那就是把自己送到炮口下受死,如果轉身後退,現在大陣已經有些維持不住,如果轉身跑,隊形潰亂,很可能就是崩盤,反正此時是在射程之外,等待變化再行應對。
轟隆隆的“雷聲”又響,護教神軍那邊,特別是排在前列的人,都是忍不住顫了下,很多人臉上都泛出冷汗,可大家還能維持不住不動,因為都知道,在這樣的局面下,不動能活,動了必死。
按照先前的估計,炮彈應該在身前百餘步的距離上落下,可這一次卻是在預料之外,炮彈比所想的飛行更遠。
更嚴整更密集的佇列,被炮彈擊中之後的傷亡更大,有六發炮彈打穿了護教神軍的方隊,久經訓練的聞香教護教神軍陣型嚴整,比其他流民方隊要強出很多,也是最接近於趙字營方隊的隊伍。
可這樣的隊伍,看似堅城的方陣,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擋不住鉛鐵炮彈的衝擊和撕扯,兩個護教神軍的方隊直接被六發炮彈打垮了。
剛才還站在身邊的同伴突然之間身體開了個大洞,四肢和身體少了一大塊,自己臉上沾染了滾燙的血肉碎屑,什麼紀律和約束,什麼告誡,在這個時候,都比不上瀕死恐懼的震撼,這方隊再也維持不住了。
原來趙字營的火炮可以打這麼遠,火炮難道不是隻能打固定的距離嗎?
也有兩發炮彈沒有打這麼遠,就落在護教神軍佇列前十幾步的地方,心驚膽寒的護教神軍士卒鬆了口氣,可這放鬆也僅僅持續瞬間,炮彈落地又是彈起,又是血肉橫飛。
“二爺,護教神軍維持不住了!”有人在徐鴻舉身邊嘶聲說道。
徐鴻舉和夏仲進兩人都在大隊之中,身邊百餘騎兵圍繞,在他們周圍又有千把人的青壯精悍隊伍待命。
和當時穿著便裝相比,現在的徐鴻舉和夏仲進都是一身光鮮,錦繡官袍,外面假模假式的套著一身鎧甲,其他人也都是各式官服打扮,只不過若是懂行的人見到,會笑話這是戲臺上的打扮。
不過在這個當口,他們的臉色卻是很不好看,本以為勝券在握,卻變成了眼前的這個模樣,自家這聲勢浩大的兵馬好像是個笑話,先是敲鑼打鼓搖旗吶喊,然後大隊衝出城門,在城外展現自己的實力,再然後,對方火炮打響,自家這幾萬人的大陣就維持不住了
徐鴻舉臉色鐵青,他可是接到過徐鴻儒的交待,現在聞香教的心腹大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