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只有朝廷和官府才能罰我們殺我們,你不過是一個保正,你憑什麼,這還有王法嗎!”一名跪在趙進面前的鄉老抬頭吆喝起來。
場面又是一安靜,跪在那邊的石頭窪村民們開始騷動,而被喊來的各村主事人物也都向趙進這邊看過來,甚至連環繞周圍的家丁和團練們也都面帶疑惑,那邊的趙十一郎則是大急,看向趙進好像要說什麼。
趙進則是臉上浮現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朝廷?官府?王法?在這徐州,在這徐州周圍,我就是朝廷,我就是王法!”
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話裡的內容不必說了,區區保正這麼講,那就是大逆不道,就該被誅殺九族的大罪。
可這話吼出來,石頭窪村民們的騷動停下,各村寨主事人物也都是恭謹敬畏的低下了頭,而家丁和團練門的神情則是變得堅定毅然。
“你們死有餘辜!”趙進又是冷笑一聲,手起刀落,接連砍下,三顆人頭落地。
斬首殺頭的刀術是父親趙振堂傳授的,刀也是好刀,現在還沒有沾染多少血跡,這三刀可以說是乾淨利落,可趙進還覺得心裡憋著一口氣發堵,他將刀交還給趙十一郎,揚聲說道:“有腦子壞掉挖土的,抓緊和附近的趙字營管事報備,這次只是重罰但不殺人,如果鬧出什麼禍事來,全村都沒有好下場!”
那些村寨主事人物都是低頭答應,各個敬畏非常,甚至這服從敬畏的態度還要超過先前,更有些年輕一點的人物看著趙進的眼神熾熱無比。
天已經要黑了,甚至比昨日黑的還要早,趙進抬頭四下看看,發現天邊濃雲密佈,依照這些天的經驗,趙進知道明後天可能又要下雨了。
趙進沒有回何家莊,只是在這附近找個住處住下,晚上是和家丁們一起吃的,和趙十一巡視大壩的時候,趙進還是怒氣難平,在那邊恨聲說道:“咱們為了防著水患,每年下大本錢修水利,修大壩,結果這些百姓居然這麼不知道好歹,他們信不到我們,難道不想想周圍的人家?”
“進爺,百姓都是這樣,大義和大事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管,他們只顧著自己和自家,他們只能看懂自家的事,能看懂整個村子的都算明白人,進爺你的這些善舉安排他們不會覺得怎麼感恩,反倒覺得理所應當,挖土這樣的事情又覺得自己聰明無比,可以瞞天過海,別人都發現不了,到最後自家落了便宜。”趙十一郎在徐州州城內抓總,接觸的很多,也有自己的感慨。
“要用嚴法,嚴法才能讓百姓知道敬畏,有些事他們未必要知道為什麼,但知道害怕不敢去做就對了。”趙進放下飯碗沉聲說道。
天氣和趙進判斷的情況差不多,夜半開始下雨,第二天一早還下個不停,趙進簡單巡視河壩之後,就開始回到何家莊。
到了何家莊,正好趕上河南那邊的信使傳信回來,河南開封府和歸德府流域這兩天下雨不停,雖說雨勢不大,卻一直在下。
憂心忡忡的又過了一夜,趙進和夥伴們商議,準備把宿州團和豐沛團,還有第二旅的一個團都抽調到黃河河壩邊上警備,連附近的團練和田莊民壯都要動員起來。
經過昨日那有驚無險的決口之後,眾人對調集家丁守壩沒什麼異議,不過總覺得用這麼寶貴的力量上去,實在太可惜,卻沒想到在趙進的印象裡,這抗災救災就該是家丁和團練們衝在最前面。
王兆靖行文用印,趙進的命令馬上就要被快馬送出去,大家就這麼一路忙到下午才鬆了口氣。
天黑後剛吃過晚飯,趙進準備去木淑蘭那邊看看母子倆,孫大林又在外面拍響了門,這次任誰都能聽出他聲音的惶急。
“老爺,老爺,州城那邊黃河決口了,水衝進了城”
聽到這個吆喝,趙進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嚇得剛剛睡著的趙麒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