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自己遭遇,很多人都覺得不如死了好,還不如現在來個痛快。
在戰局中,有人慌亂的左衝右突,有人一邊揮刀做無謂的抵抗,一邊哭嚎喊叫,“不該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跟著自家的主子東征西討,取得一次次勝利,八旗上下都不滿足於遼鎮之地,大家都看著更西邊,看著大明關內的繁華富庶,他們已經覺得遼鎮是自家國土,一切都已經穩了下來,在這片土地上,他們是安全的,在這片土地上,他們是狼,是虎,而漢民和明國的兵馬是豬羊,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不是什麼虎狼,這支突然而來徐州兵馬才是猛獸,自己只是別人口中的肉。
聽祖輩人說,當年女真在這片白山黑水間活得可憐,先被高麗人從高麗攆出來,然後又被蒙古人到處追趕,明軍也殺人放火,本以為這些年已經改變,高麗人噤若寒蟬,明國狼狽奔逃,蒙古人俯首低頭,女真人揚眉吐氣的日子來了,但現實卻是這個樣,原來還是如此。
有人在嚎哭,有人再也沒有什麼桀驁的野性,而是跪地求饒,用好久不說,甚至不屑說的漢語求告,還有人拍著胸脯說自己是漢人,是一直藏在他們的裡面的,也有人將自己劫掠的金銀雙手捧起,想要用這個換命,或者用這個換一個混亂,換一個逃跑的機會。
不過這徐州騎兵和從前他們遭遇到的任何營頭都不同,他們沒有停止,甚至沒有混亂,這支徐州軍只是在殺戮,前面的人累了,兵器鈍了,換上後面的人來殺,有人逃跑,就有人打馬去追,就是不讓一個人跑掉,不讓任何一個敵人活著。
天色黑了下來,只剩下海天之際的燦爛霞光,到這個時候,殺戮停了下來,騎兵鬆散的圍成了個圈子,大多數人都已經下馬,開始擦拭坐騎的汗水,拿著乾糧,舉著水囊開始餵馬飲馬。
沒人擔心包圍中的建州女真兵卒逃跑,因為大部分都被殺死,其餘的都是膽寒心戰的投降,去追擊的騎兵也已經迴歸本隊。
第二團的騎兵組成十人一組的小隊,拿著長刀短矛,開始進入戰場篩查,看著還沒斷氣的就補上一刀,看著裝死的直接喝令投降,不聽話或者顯得有些不聽話的,直接就是一刀一槍過去。
趙家軍步卒參戰都是滿臉肅然,新兵在首戰之後往往還有嘔吐不適的情況,騎兵完全不同,騎士第二團的人們都是眉飛色舞的狀況,在那裡嘻嘻哈哈的談笑。
不光下面的騎兵如此,第二團團正巴音也是滿臉暢快,他的箭囊已經空了,身上也迸濺著血跡,身邊正有人在擦拭他的長刀,擦刀布已經換了一塊。
“第一團可沒咱們的福氣了,以後關內哪有這樣的大仗打,咱們在這遼東,多少還有幾次更痛快的。”
他這邊說著,身邊幾位大隊正都跟著笑,趙家軍的騎士團兵源駁雜,基幹是王自洋當年的蒙古夥計,後來又有衛所子弟和綠林馬賊加入,這出身草原的和來自江湖的性子本就張揚,能騎馬的衛所子弟也都不是什麼老實人物,對待戰事的態度自然不同。
趙家軍下面的騎兵各團隊,幾乎都在軍紀上有過慘痛的教訓,戰死的反倒不如趙家軍軍法處置的多,不過到了現在,大家張揚歸張揚,舉止行動卻知道不過線了。
“這建州的韃子也就是這麼回事,要是咱們趙家軍的步卒被騎兵圍住,騎兵根本賺不到什麼便宜,你覺得能衝到跟前嗎?”
“團正,跟誰比,你也別跟咱們自家的營頭比,這建州韃子就不錯了,他們這麼一路逃,被第一旅的騎兵連隊跟著還沒有亂,見到咱們居然還敢衝上來拼,明軍和流賊能有這個骨頭,咱們那些新練的團練,叫啥軍兵的,我看也沒。”
說話的幾個都是草原出身的蒙古騎兵,他們也口口聲聲“韃子”,因為這個詞在大明關內的很多地方也說不上是貶義,大明的強悍武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