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嚴參議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回復他,申斥他幾句,讓他知道個好歹。”趙松重新笑了起來,“看來嚴參議還是存了幾分香火情啊……”
“趙帥,這種話以後請不要再說了。”哪知道,嚴廣突然又打斷了趙松的話,“我做出這樣的建議,只是因為我職責所在,跟我或者畢肅是哪裡出身毫無關係,我也絕對沒有偏私。再說了,我現在是陛下從軍議府當中派過來輔佐趙帥的,之前的什麼交情,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如此直截了當的拒絕,讓趙松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好,嚴參議鐵面無私,確實是我們大漢之福,好!”
嚴廣繼續伏案看著桌上的地圖,不時地用手比劃著,好像沒有聽到其中的惱怒一樣。而吃了釘子的趙松也不再多說,只是拿起筆來寫給畢肅那邊的回覆。
在這令人不快的沉默當中,趙松很快就寫完了給畢肅的信,正當他打算把自己的隨從叫進來的時候,突然嚴廣的聲音又從耳邊響起。
“趙帥,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沒明白陛下的意思嗎?以後讓大家還是收斂點吧,免得大家難做人。”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趙松完全不可理解。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仍舊看著地圖比劃來回的嚴廣。
“趙帥,紀國公現在已經被皇上調回京城了,而你現在帶著大軍征伐日本,你覺得你現在有必要看護遼東軍,不讓大家吃虧,對吧?”嚴廣低聲問,“遼東軍內現在上下人心浮動,都憋著勁要再打出功勳來,再壓過其他各軍,我知道。”
“絕沒有此事……”趙松馬上否認。
“趙帥,我也是遼東軍出來的,難道我不想為舊日的袍澤做點什麼嗎?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也不用藏著掖著,這些心思說出來又不丟人。”嚴廣還是沒有將視線從地圖上移開,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是人都會有私心,趙帥現在發達顯貴了,不忘舊日的老兄弟,這本來就不值得羞愧,何必還矢口否認?”
“……嗨,既然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沒必要再藏著了。沒錯,我是有些讓小的們趁這個機會多立點功的想法。”趙松終於笑了出來,“我是遼東軍出來的,這些人都說我的後輩,你說我有機會能不提攜他們一下嗎?不過你放心,我只是暗示幾下而已,他們心裡都有數,不會做得太過的,也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小利,壞了大事,大漢的軍法還擺在那裡呢。”
“我真的不是在怪你,這是人之常情……可是趙帥,你有沒有想過,遼東軍內的鼓譟,是不是太響亮了一些?”嚴廣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了,“我剛才說過,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什麼話都可以說,所以有些心裡話我就跟你講吧,以前我在軍中,老是聽到什麼天下第一軍的,當時並不覺得有多麼過分,畢竟給大漢打天下,我們是頭功,可是到了京城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旁邊的人並不是那麼服我們,好在我平日裡收斂,所以倒也沒有和同僚搞壞關係……”
“我們本來就是天下第一軍,有什麼不能說的?”趙松有些不悅。“我們的功績都擺在那裡,我昂首挺胸說,誰敢來反駁我?”
“當年是這樣,可是現在卻未必如此了,趙帥你捫心自問,這幾年我們還有多少東西可以擺出來吹噓?平日裡就四處看看,打打蒙古人,然後呢?還有什麼?”嚴廣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趙松,“以前要是在別軍的人面前顯擺,他們縱使心裡不服也還是要唯唯諾諾,可是現在要再這麼來,只怕人家要當面恥笑我們了。”
“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恥笑,我們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