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條康道也加快了行程,帶著寥寥幾個隨從,不顧一路的勞累和風險,穿過了已經一片混亂的南國領地,幾天當中日夜兼程來到了毛利家的領地之內。
而法皇和一條兼遐等人則按照左府大人的計劃,西行躲避開一路上的難民潮,到石見國內的山中暫時避居,想來又要再過一段時間的苦楚日子。
當來到毛利家的領地之內時,二條康道馬上發現這裡已經是一片戒嚴,雖然現在其他藩也是如臨大敵地動員了藩內的武士,但是在毛利家這裡,氣氛顯得尤其得凝重,在北方邊境裡,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藩軍在巡邏,既隔絕了和北方各藩的聯絡,也隔絕了藩內難民北逃的出路。
看到此情此景,二條康道更加相信了一條兼遐剛才的判斷——如果不是心存叵測的話,毛利家在南方的大漢已經大敵當前的時候,為什麼還需要在北方的邊境部署這麼多藩軍呢?就算是為了隔絕難民逃亡也沒有必要。
二條康道這一行人剛剛踏足到長州藩內,就很快被四處巡視搜尋的藩軍給發現了行跡,不過二條康道到現在也沒必要再隱藏自己了,他沒有和之前一樣逃亡,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到了這群人面前,然後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這樣的舉動,不出意料地讓這些藩軍產生了騷動,然後這群人馬上就扣住了他,接著押著他前往了長州藩的藩城。
當毛利秀就聽到了部下們報告過來的訊息,朝廷的右府大人居然親臨本藩的時候,他也和其他人一樣震動。
法皇和天皇以及朝廷的人逃出京都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他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快就找上了自己的門。
他原本還算年輕,而且因為和叔叔毛利秀元爭權的緣故,對治理藩政並沒有太多的經驗,所以碰到大事的時候,難免心裡會有些動搖。而自從大漢登陸、打進九州之後,他發現自己驟然就面臨了風口浪尖,宛如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似的,在激盪的時勢當中飄搖不定,一個不慎恐怕就會有傾覆的風險。
幸虧毛利家底蘊深厚,在毛利輝元時代就已經遺留下來了一大批家臣武將,他們經驗豐富,而且還算是團結,所以大家群策群力,總算能制定出策略,也讓毛利秀就可以稍稍放心。
這些家臣不僅治政方面經驗豐富,而且還有一個其他的共同點——那就是對幕府心中充滿了怨恨。這種怨恨,不光是來自於毛利家和德川家的世代仇恨,還來自於本身的利益。
在毛利家擁有一百二十萬石領地的輝煌時代,這些家臣大多待遇豐厚有些人甚至還有自己的領地,而到了被幕府削減為三十七萬石領地的沒落時代,因為藩內財政的困窘,他們的薪俸被削減了大半,日子過得痛苦不堪。
而藩內的那些低階武士,在生存原來的逼迫下,甚至有不少已經退化成了半兵半農的武裝農民,藩內的軍力同戰國時代再也無法同日而語。
面對這樣的現狀,他們自然都對幕府憤憤不平。如果平常沒有機會,這種忿恨還可以深藏在心中,可是在大漢打過來、眼看就要天下大亂的今天,大多數人就動起了心思了。
在大漢打過來的頭天,毛利家就收到了訊息,然後開始一邊動員藩內軍隊,一邊靜待觀望局勢,評估之後的形勢發展。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大漢在九州攻伐之順利,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竟然短短几天內就擊潰了幕府在九州的軍事力量,而且十幾天的時間就掃蕩了九州全境。更令他們出乎意料的是,島上的那些藩主們,居然那麼快就投降了大漢,尤其是島津家,看上去在大漢打過來之前就已經和他們取得了默契。
形勢的快速發展,讓毛利秀就和他的家臣們既驚懼又歡喜,驚懼的是害怕大漢把自己也當成敵人、怕自己擋不住大漢軍隊的進攻;喜的是大漢看上去只是針對幕府,只要本藩和